乌云密布的天,整个天地间黑沉沉的,白昼不知何时已变得如黑夜一般。狂风肆虐着,窗外的树木花草被吹得剧烈摇晃。忽见一道惊雷劈下,那光影自天际一闪,轰隆一声,恰好劈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紧接着便见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屋顶上,顺着瓦当倾泻下来,哗哗如注。
伴随着雨声,晟儿的啼哭再一次响彻了整个泽芝殿,徐娘唱着摇篮曲哄着,清吟突然沉着脸来报:“不好,小皇子又开始发烧了,刚刚还莫名其妙地流了鼻血!”
“流鼻血?”我心底猛地一颤,急忙跑到小床边。
晟儿还在哭着,先是大声地嚎哭,而后也许是哭累了,哭声渐渐低弱下来,再渐渐地转至无声地喘息抽噎,而就在猛地几个咳嗽后,我亲眼看见又有鲜血自他鼻中涌出。
徐娘取来手巾为晟儿擦去鼻处的鲜血,我转头问清吟:“叫太医了没,什么时候过来。”
清吟答:“已经去叫了,应该不多时便能到。”
望着晟儿小小的年纪就要被病痛折磨,我的内心就像被千万把尖刀同时刺入了一般,疼痛得无法言语。
不多时太医便到了,和往常一样问了问晟儿的情况,然后替晟儿把脉又是开方了子,接着便告退离去。
一番折腾过后,晟儿终于又转危为安,我本是长舒了一口气,却从杜若嬷嬷眼眼中读到了些许不安。这种不安亦与我心底的不安不谋而合。
徐娘抱着晟儿喂奶去了,我将除了清吟和尚香以外的人全部都遣了出去,而后又传了杜若嬷嬷进了内殿。
杜若嬷嬷似是知道我会传召她,一早就在殿门口等候了,听得传召即刻走了进来。
见她正要下礼,我忙道:“既然入了内殿那都是自己人,那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
杜若嬷嬷答了“是”,见我许久不再发话,便侍立在一旁,亦不言语。
我心底暗叹她果然是在这深宫摸爬滚打久了的人,不过而今能为我所用,也是我的幸运。不过,这似乎已并不是我唤她来的重点。
我深深叹了口气:“想必嬷嬷也看得出来,晟儿这病非比寻常吧!”
“一般小儿发烧多是风寒或风热所感,病退了便无大碍,然而小皇子……小皇子近期频频发热,而今又出现了鼻衄,再加上之前身上的紫癜……依老奴猜测……”杜若嬷嬷抬眼望了望我的神色,似有所惧不敢开口。
我面色苍白地一笑:“嬷嬷想到了什么可尽管说。”
杜若嬷嬷阴着脸,沉吟道:“老奴斗胆……斗胆猜测,小皇子此番患的可能是血……血证。”
“血证?”我霎时一惊,“那可有治疗之法。”
杜若嬷嬷的声音愈发沉寂:“回娘娘,若真是血证,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对症施治……”
“只能对症施治是什么意思?”我心底咯噔一下,“此病可能痊愈?”
杜若嬷嬷扑通跪在地上:“回娘娘的话,若真是血证,恐怕……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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