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你还不容易。我来问你,你既是老程家的后人,为何自甘堕落,不思进取,在此拦路打劫?”慕容杰朗声问道。
“哼!休要多言,少要废话,给爷爷来个痛快的,扭扭捏捏像个婆娘,还真是让人糟心。”程胜祖不服不忿的骂道。
“还要嘴硬,难道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慕容杰面露瘟色,恨得咬牙切齿。
“要杀就杀,怕你不成!”程胜祖双眼一闭脖子一昂,任凭慕容杰处置。
“好匹夫!好匹夫!真是个天煞的混球,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杰被程胜祖气得面红耳赤愤然骂道。
程灵芝见慕容杰脸色阴沉,唯恐慕容杰会伤害程胜祖,急忙抢着说道:“朝廷昏庸,百姓疾苦,我程家世代忠良,赤胆报国,却被奸臣所害,残遭灭门之祸,幸有忠耿家仆,将我兄妹藏于黑风岭,才免于被奸臣所杀。如今我们黑风双煞,在这十里黑风岭内,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从来只劫为富不仁之徒,横征暴敛之吏,对于无辜百姓,那是秋毫不犯。”
慕容杰思量片刻后问道:“你既如此说,那么我来问你。你们瞧我这小叫花,何处像为富不仁之徒,横征暴敛之吏,为何又要来打劫我呢?”
“你不是贼人,谁又是贼人?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叫花,形单影只来到黑风岭,身上还藏了那么多宝贝,又有这般阴狠的身手。你要不是偷鸡摸狗之辈,天下可就真无贼人了。定然是你偷了人家东西,正思量该往何处逃遁,不料偏遇上我们黑风双煞。”程胜祖突然理直气壮的大声嚷道。
慕容杰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还是这些宝贝的问题。青云道长真是未卜先知,早在他出发离开酒家前,青云道长就曾再三叮嘱,要慕容杰韬光养晦,千万不要露出蛛丝马迹。
慕容世家向来锋芒毕露,不论是世浩然正气的“春秋八法”,还是精美华丽的“奇宝神器”,全都凛冽霸道太过招眼,无一处不是树大招风的隐患。
这才让慕容杰把红莲刃、照妖鉴、引魂灯,全都用油纸粗麻包裹起来,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同时更反复叮嘱慕容杰,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前往不可施展“春秋八法”。
没想到果不其然,就连这两个娃娃,也能从中看出端倪,若是换了其他人,那还不一眼就能认出,他是楼兰王的四子慕容杰。
慕容杰毕竟是个孩子,心里有话总是藏不住的,既然被他们看出这些端倪,满腔苦水便鱼贯而出,也不看看眼前是敌是友,一股脑毫无保留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天来,慕容杰也的确想要找个人倾诉,心中的苦楚憋得他万分难受,如今这么一番诉说,还真是云开雾散,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他把自己的经历和遭遇,就这样全都告诉了程胜祖和程灵芝。
黑风双煞这么一听,原来这小叫花叫慕容杰,还是楼兰慕容王府的人。
楼兰王慕容氏,黑风双煞略有所闻,那也是大唐的开国功臣,世代忠良的武修世家。
得知慕容杰的父亲,不幸被歹人所害,慕容杰为了报仇,才无奈背井离乡,黑风双煞不免感同身受。
慕容杰如实相告,黑风双煞也都是直肠子,他们同样毫无保留的,对慕容杰诉说了自家的不幸遭遇,以及奸宰田令孜如何对他们赶尽杀绝。
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又都是同命相连,这瞬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如今颇有几分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得知慕容杰拜青云道长为师,如今要到青城山去学艺,将来为父报仇,替天行道,黑风双煞心中也甚是欢喜。
这青云道长,乃剑宗五祖之一,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人,黑风双煞自知不敌慕容杰,也想要拜慕容杰为师,同去青城山学艺,将来杀了田令孜,为老程家报仇,替天下人除害。
慕容杰甚是欢喜,这真是白捡两个徒弟,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时便答应黑风双煞,愿意收他们做徒弟,黑风双煞给慕容杰磕了个头,这就是算是拜了师父。
拜师之后,程胜祖又突然提出,他兄妹要与慕容杰,可谓相见恨晚,愿结为金兰之交,生死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徒弟要同师父结为兄弟,这还真是古今奇闻,亘古以来从未有过的荒唐事,只怕这天底下也就只有,程胜祖这么绝无仅有独一个。
谁让程胜祖是老程家的人,这本来就是老程家的惯例,从来都不走寻常路,永远做事令人匪夷所思。
三人彼此都是娃娃,哪知道多少辈分礼数之别,只晓得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为后人敬仰,是人人羡慕,也都有心效仿一番。
哪里想过半点,师父和徒弟结拜,这种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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