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药量是下得极重的,
否则,以沈翊骁的酒量,不该昏迷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苏乔有些焦急,山路似乎是越来越陡峭了?
她隐约听到了催加油门的声响,还有车身轮胎晃动的声音。
她断定,她和沈翊骁应该是在一辆车上,正在前往上山的路上。
依这颠簸起伏的程度,大概是快要到达山顶了。
沈翊骁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平稳规律,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苏乔的心里更着急了,倘若在车子停下之前,他还不能清醒过来,那就只能等着任人宰割了。
无奈她的双眼被蒙、手脚被缚,连嘴巴也被紧紧地封住了,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办法来救沈翊骁——
苏乔暗暗握紧了双拳: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想:这药原本是给她准备的,
企图趁她在失去知觉、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方便绑匪顺利对她实施绑架,
所使用的药物也无非是迷一药或麻醉药两类。
但,麻醉药一般是静脉注射,
所以,苏乔判断,绑匪在酒水里下的,十有八九是黑市上高价兜售的非法迷一药。
她是学医的,知道在这种时候,只有快速粗暴地刺激沈翊骁的痛觉神经,才能让他尽快地恢复意识。
可惜,沈翊骁已经陷入了高度昏迷,任凭她怎么推搡掐撞,都未能清醒。
苏乔犹豫了一下,“……”
内心涌过了心疼、不舍与愧疚,最后却还是狠下心来,
在黑暗中摸索着,以自己指间婚戒上的钻石棱角,用力地在沈翊骁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指尖沾染上他腥热的鲜血,她又狠狠地掐扯他手臂上的神经,吱唔不清却竭力去唤醒他。
漫长的十分钟过后,
苏乔怀疑自己方法不当,正欲另施它术时,沈翊骁却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意识回笼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你有没有受伤?”
苏乔的鼻子一酸!
想起他背着自己做的一切,不禁又有些气恼地抱怨道,
“你笨啊!明知道他们要绑的只是我,你还非要跳进来白送人一张肉票!”
她一脸的不满嗔怒,见他渐渐清醒,却是默默地按住了他流血的伤口,
又让他帮忙解开手上的绳索,以便她能腾出双手来替他包扎受伤的手腕——
割腕放血是极危险的急救办法,手腕上血脉太多,如果任由他的手一直淌血,是会危及到性命的。
沈翊骁抬眼望出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是一条蜒蜓而上的山间小路,
而车子已逼近山巅之顶,很快就要停下来了。
他轻轻握住了妻子正在急于挣脱绳索的小手,嗓音嘶哑却是淡定从容地低声道,
“不用忙活了,对方不会轻易让我死的。”
苏乔一听这话,就明白他是一早就知道对方要绑架她,也是故意喝下一迷药陪她一起被绑到山上的!
登时就气哭了,急切追问,
“宝宝呢?宝宝在哪里,他还那么小,你不会让绑匪把宝宝也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