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声,嚎啕大哭。
面前这个人曾给过她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兼太多委屈。
而现在,尽管他什么都没多解释,她却都已经知道,如此安心。
看惯了电视电影小说,人们总是会习惯地以为:重逢需要很大的巧合,需要有多大的事情发生,甚至要多么感天动地,痛哭流涕,不同于常。
其实不是。
其实故事只需要一个念念不忘,让她知道;另一个柔软了心肠,放下心结就好。
…………
“那个论坛上的‘乱打的就没有破绽’,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虽然我都有看。”
郑忻峰坐在沙发上,曲沫站着。
“你明明可以查啊,你们不是都认识?”
“我怕查了不是你……”郑忻峰尴尬一下,改客气说:“你先坐啊。”
“不,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姑娘泪痕未干的时候总是最强大,曲沫居高临下,想了想,说:“那,那次广交会后回英国的飞机,我前面的空座是不是你?”
郑忻峰:“嗯。”
“那为什么最后没上飞机?”
“因为没把握。”
“嗯……那你现在有了么?”
“嗯,有。”
曲沫安心地笑一下,“论坛的帖子好多。”
“还敢说。”
“嘻,其实我在英国,有偷偷担心你把回忆都说完了,就不再发帖了。”曲沫说:“那样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放弃了。所以,要是我没回来,你还会继续发吗?”
“当然。”
“多久啊?”
“很久。”
喜悦的下一秒,曲沫突然发现一个漏洞,说:“不对,咱俩哪有那么多回忆可以说?”
郑忻峰抬手指了指办公室四周,“这里到处都是你。”
曲沫差点儿就感动哭了,“……不对劲,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象演一部文艺爱情片?影帝。”
郑忻峰:“这都被你发现了?”
“果然。”曲沫撒娇生气,作势要打人。
被郑忻峰的擒拿手轻易制服了。
“曲小姐嚣张够了没有?”他笑着威胁。
“嗯……够了,好过瘾。”曲小姐应完一个劲地笑,好得意。
两个人闹了一阵,重新坐下。
曲沫默默把头靠在了郑书记肩上,就这么睡着了,睡着时嘴里还在嘀咕:“我很累很累了,你会一直收留我,对么?”
她在凌晨四点多醒来。
有那么一瞬,曲沫很害怕,以为自己还在伦敦的小出租房里,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是抬头,郑忻峰的眼睛正看着她。
“对。”他说。
刚睡醒的曲沫茫然一下,“什么?”
“你睡着时候问的那个问题啊。”郑忻峰笑一下,说:“我一直在等你睡醒,好给你回答……对。”
“……”曲沫心说无赖深情起来,真是扛不住啊,好像以后要被欺负死的样子。
“饿了吧?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叫了。”郑忻峰起身,扭了扭麻木酸痛的肩膀,因为脚麻了,还差点摔倒。
“我这里只有方便面了。汤圆吃完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架上电磁炉,一边放水煮方便面,一边说。
两个人一起吃过面。
天刚蒙蒙亮。
郑忻峰简单收拾了一下,说:“快,洗漱一下,咱们走吧。”
曲沫:“走,去哪?”
“上班了,曲秘书。”郑忻峰笑一下,解释说:“带你去看我们的牧场,你在车上继续睡,睡醒换你开车。”
“牧场?!”如同每一个对草原充满想象的姑娘一样,曲沫眼神放光。
“是啊,想象中很美好对吧?”
曲沫纳闷:“实际不是么?”
“实际当然是一脚一团牛粪。”郑忻峰大笑起来,说:“所以,得抓紧啊。趁现在奶牛还没进场,满地厚厚的青草……可以一起打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