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极天之中,嵇怀古与滕兆合并肩而立,前者一指下方那道遁光道,“滕真人,你看此子如何?”
滕兆合目光一扫,忽而眉头一凝,道,“此子清气凝实,法力浑厚应当是得了正宗道统,只是此处也是边陲之地,怎会有这等良才美质?”
嵇怀古道,“滕真人你去问上一问不就知晓了?”
滕兆合面容微微一僵,嵇怀古乃是碧景宫真传弟子,而他是大景宫长老,如今嵇怀古已是成就元婴,地位比他只高不低。而且两宫主事之人向来不和,滕氏与贺真人一脉更是多有龃龉。此人让他前去问询,便是示威之举,如是自己不去此人不定就有其他后手。
他心中念头急转,心道,“嵇怀古虽是真传弟子,可是贺真人已死,已是没有了甚么依仗。不过这一次宫中殿主特地命我同嵇怀古前来,不会无的放矢,我万万不可大意,若是被其抓到了痛脚,那时吃亏的定然是我。”
他拱了拱手道,“嵇真人稍候,老道这便去问上一问。”言罢把罡流一摆,便就化作缕缕清气垂降下去,随即罡风一动,便在前方形成一座风壁。嵇怀古目中寒光四射,不过此人已是照做那也没有多说之理。
言几道将遁光放缓,此时也知有那等元婴高人阻在前方,当下把霞光一按,便就落了下来,拱手朗声道,“敢问是哪一位真人在此?晚辈这厢有礼了。”
滕兆合把罡流一分,从中显出身形来,道,“你是哪家弟子,到此有何事?”
言几道目色陡然一变,听其语气没有半分客气,也是挑起眉头道,“这位真人有礼,晚辈出身卑贱,不值得真人过问。”
滕兆合重重嗯了一声,凝目注视他,冷哂道,“你倒是有些脾性,老道乃是昆仑道宫大景宫长老滕兆合,速速把你师承说来,老道无有闲工夫与你废话。”
言几道这时才是面色一正,心中一跳,自家所传承道统他可是十分清楚,他稍稍镇定下来,道,“原是昆仑道宫滕真人,晚辈失礼了。晚辈师承灵药仙宫原阵峰峰住云师座下。”
“灵药仙宫?”滕兆合这时面色微微一变,喝问道,“你师父可是云沐阳?”
“还请滕真人慎言,在下虽是出身边陲小派,可是家师名姓也不是滕真人可以随意呼喝的。”言几道也是心气极盛之人,此刻顿时心生怒火。
滕兆合丝毫不觉自己有失言之处,反而认为言几道以下犯上,心中愠怒,掌中顿时起了一道杀光,就要往下杀去。言几道瞬间凝神戒备起来,身子也是不禁往后退去。而在此时天中投下一道剑光,将那杀光分开,言几道立刻望天中望去。
就见一个眉眼棱角分明的年轻道人负手而立,身周虹芒交织,似有杀意吐露,好似随时都有剑光相击,其声嘹亮清越。听他道,“滕真人,既然是云真人座下弟子你又何必与他为难?嵇某也是与其有些交情,还是赶路要紧。”
滕兆合冷眼一扫,腾起一道虹芒便就与天云合为一处,过不多时这二人已是杳然无踪。言几道此时面色已是紧凛起来,心中又是大喜,方才自家恩师能够得一位元婴修士敬称真人,可见自家恩师已是成就了元婴。只是这喜色才上眉头,又是心中一暗,道,“昆仑道宫本是无意插手我南次州之事,今次怎会遣得两位元婴真人到此?莫不是其中又有阴谋?”
他心中念头百转,立刻就是决定尽快赶回门中去,将此事禀告门中。他主意已定,立刻化作流光一道望山门赶去。数日之后,他回到灵药仙宫却见魔氛已是扫清,心中大为惊讶,已经询问之后才知不但自家恩师成就元婴,而且还在这一大战当中将清河剑派两位元婴修士斩杀。
他得到如此确切的消息,强压住心中喜悦,立刻往原阵峰去。一到琴崀府便被梅玄贞唤去,在府中待了约有一个时辰,便出了原阵峰往饶凤河去。
云沐阳在极天修行,炼化罡英,他也是远远见着一道流虹飞来,几乎搅动天穹灵机。他稍稍一想便决定坐观,这一日他在极天采炼罡英之时忽而心有所感,封神旗轻轻晃动,他星眸一睁,将封神旗按压下去,自顾言道,“昔年所落棋子终究也要派上用场了。”
言罢,招呼了碧水麒麟便是化作一道恢弘流光从极天撞破重云,激起一阵清气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