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嵇怀古在这等时机成就元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掐准了时机,原本他也有意着人前去次洲,只是门中除了王氏有意如此,余者皆不赞同。因是此事只能拖延,这时却是恰恰有了这等时机。
他立刻起了一封草书,随即往外一推,便就逝去不见。林师妹与宁师弟两人见此拱了拱手道,“段师兄,吾等府中还有要事,不能久留了。”
段玉玄微一拱手,那二人便化作一道虹光流走。去未有多久,宁师弟道,“师姐,那次洲虽有些门道,可若是此州不破,杀劫难起,诸真大事也不可能完成。”
林师姐素手一摆,“这倒是小事一桩,无论这天地如何翻覆,我昆仑有天柱支撑些许小鱼小虾又能蹦哒多久?这天地杀劫一来,此辈也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不必在意。只是未曾想到江师弟竟然会赞成段师兄,此事才是最为危险。”
俄而,她目光远远一眺,见得远处剑雨如织,叮叮交响,凤眸微阖,道,“嵇师弟才是修成元婴,而我听闻那次洲魔物非是寻常魔物,而是上古天魔借体重生,嵇师弟此去未必能做得多少,相反还是危机四伏。”
宁师弟猛一点首,少顷沉着脸道,“师姐之意嵇师弟此去极有可能遭劫?此事万万不可做,若是师弟为天魔所蚀,今后我昆仑还有何颜面?”
“师弟且放心,嵇师弟乃是那一位所看重之人,断断不会丢了性命的。”林师姐朝着东方天极恭敬拱手,俄而凤目转道,“不过若是单单只有嵇师弟一人前去,显示不出门中重视来,我闻大景宫滕兆合滕真人外孙昔年曾与云沐阳有过些许龃龉,大可请此人出山。”
“也可,既是大景宫之人,合该做此事,便由其护法。”宁师弟立刻便是做了决定,道,“滕真人与滕子京乃是一脉,滕子京未曾将门中之事便就身殒,此回当他前去,小弟这便前去与族长商议。”
灵药宫原振峰,此时彩虹连天,瑞霭条条播撒,百里之内云烟缥缈,霞光斗射。云沐阳端坐于原振峰琴崀府中,当下就有梅玄贞、雄德、甄睿三人跪在面前。他把手一抬,将三人扶起,俄而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雄德业已到得凝元筑基第三重境界,不过仍需打磨。
至于甄瑞资质并不如何出众,只是凝元筑基一重,看着也有些拘谨,他不禁温温一笑,道,“睿儿可是这数十年来不曾用了苦功?”
甄睿不禁惶恐万分,师兄师姐皆在座前,却单单问起自己,不由颤抖道,“弟子不敢,日日苦修,只是弟子鲁钝,难承玄法,还望恩师责罚。”
“何来罚你?修道之路荆棘遍布,徒儿还需谨守道心,不可有丝毫畏惧。”云沐阳温和目光望向他,少顷再是抬首道,“玄贞我徒,三个时辰之后你两位师弟随为师一同前往饶凤河,你便在此替我坐镇原振峰。”
“若是几道回得山中,便让他先来饶凤河复命,为师还有交代。此外你还有一位六师弟现今未曾到得山中,若是入得山门便由你授他道法。”云沐阳言罢,目光看向她。
梅玄贞立刻称是,当下叩首道,“徒儿未能侍奉恩师左右,心中甚愧。”
云沐阳将她扶起,取了一枚宝盒与她道,“此中乃是昔年为师从景霄宗门下取来的赤阳宝丹,你功行已是到了孕育真种地步,此宝丹与你大有益处。”
梅玄贞恭敬接了过来,道,“弟子谢过恩师。”
云沐阳见诸事多是安排妥当,便令雄、甄两位弟子回返洞府中收拾行李,随往饶凤河。其后对梅玄贞修行指点一番,再是看时已有两个多时辰,他目光往外一望,取出一卷书信,道,“你将此书带与你大师伯,为师成就元婴之后门中格局大变,此中之事不便与外人说,今后若有修行疑难之处可随时来饶凤河寻为师。”
“弟子谨记。”梅玄贞再是一礼,就见自家恩师已是乘风而上。
云沐阳出了原振峰便见碧水麒麟在前,他上得前去,道,“武道友缘何在此?”
“云真人你此意是要将我留在此处?”碧水麒麟鼻头哼了一哼,道,“此地确实有丰沛灵机,不过武某却是认为非是我修行之所。”
云沐阳略微不解,灵药宫也是灵脉所在,灵机丰沛难以言喻,若是常在此地修行必然可以大有进益。他稍稍一想,侧目问道,“那武道友之意为何?”
“自然是与你一同前去饶凤河。”碧水麒麟拍了一拍云头,扬首道,“此山灵机固然可以,但却无有我辈中人。”
云沐阳见他坚持如此便道,“那便请武道友随我一同前去。”他言罢把虹光一拨,便就化作一缕细细剑芒落回则阳峰。
此时则阳府木林领着数十人已是守在门外,钟思阳穿了一身红云绣裙,翘首盼着,时而妙目一瞥雄德,道,“雄师侄大兄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前回府之前可曾问过?”
“姑姑言笑,我等做弟子的岂有过问师长的道理。”雄德面容一僵,不过对这位姑姑脾性已是十分了解,向来是爱打趣的,面色红了一红就是不敢再说。
钟思阳嗔了他一眼,再是一看甄睿缩在后面,不由好笑,俄而板着脸道,“你四师弟去了哪里,大兄回山这等大事也不在山中。前几日他不是还助你大师姐来着,怎得就没了踪影?”
雄德、甄睿相视一眼,他们虽是排在二三,然而若论资质远远不能与另外两位同门相比。不说那位大师姐,便是那位四师弟也是成就金丹,功行之上已是将他们二人远远甩在身后,他们二人又怎敢去过问其人行事。
钟思阳扁了扁嘴,少时就有一个童子上前来恭声道,“姑姑,则阳峰外有几人送来拜帖,说要来拜访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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