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听他多说,身躯一摆已是要纵入水中。忽而他却眼前一花,就见下方海水中跳出一枚玄水色环圈,其中一只凤鸟引颈梳羽,忽而凤翅振展,引颈啄来。他不由一慌,已是看出来这一枚法宝便是方才将奚季候腰骨打碎之物。
他也知不能后退,云沐阳遁法太过玄妙,退得一步他就可进得一丈。但若是他入得水中,那便任他遨游驰骋,即便对手法力再是强悍他也能够瞬间遁走。思及此处,精神振奋,当即身上鳞片抖擞,浑身精气放出,就是迎头撞了上去。
然而那一只凤鸟环圈却并不像他想象那般击撞而来,而是当要靠近之时,那一枚环圈瞬间暴涨起来,内中阵阵玄气滚动,就将那蛟龙套中。
禹赤侯惊骇异常,这等情形却是未曾想过。不过他也是动作奇快,连忙把身形一缩,就要从那环圈中钻过去。只是那乾坤伏魔圈玄水坤圈不断放出玄气,水泽涛涛,也是不断分化出无数钢圈来,由头至尾也是不断缩小,而且速度比之禹赤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十数息,禹赤侯一声痛叫已是被玄水坤圈困了个结结实实,动也不能动弹。云沐阳踏过虚空过来,再是把手一招,那玄水坤圈裹了禹赤侯钻入其袖中。其后他目光一望,那衔尾金龙身躯舒展,也是化作一枚钢圈套在他右手上。
他目光一扫,脚下虹烟举动,这蛟龙已是擒捉,不过彼辈也有族众,不多时定会赶来,需将此地布置完善。当下往下方海水一看,见得浪花翻滚,嘶啸厉叫不止,那些被带来的蛇蟒鱼鳖惊惶难定。
“尔等正合我用。”他朗声清笑,把手一指,一道清气跳出,就见一只小鼎张开肚腹喷出清波凝光,霎时间将方圆数十里之内的蛇蟒鱼鳖都是纳入其中。少时小鼎传来愉悦仙音,好似乳燕投林落在云沐阳掌中。
他一看三山鼎也觉万分欣慰,到得此时此宝已是与他完全融合一体,再无彼此可分。他目光一转,三山鼎清气一收,也是转了过去。只见远处凌长空战栗不已,他领着数千只凶鸟见得云沐阳目光望来更是绝望不已。一旦被一元婴真人盯上,又能往哪里去逃,这时他才是发觉自己开始想法是如此可笑。
云沐阳笑眯眯看着凌长空,轻轻一指掌上三山鼎,道,“诸位道友,是要贫道亲自来请还是诸位自行入内?”
那些凶鸟也是懂得人言,立刻骚乱起来,就要四处乱飞。凌长空与几个妖修立时止住,知道就算乱状生起,只要云沐阳盯住他们几个,他们也是没有生路可逃,还不如在看看他有何打算。
凌长空壮了壮胆子,上得前来,揖首一礼,颤声道,“敢问道长,我等将死还是将活?”
“入贫道掌中尔等便有用处。”云沐阳冷目一扫,内中电芒闪射,沉喝道,“贫道无有闲暇与诸位多言,速速决定。”当下把三山鼎往上一抛,自身却是凌空而起,俄而去了下方惊蛰岛中。
凌长空与几个化为人形的妖修长叹几声,苦着脸各是把翅翼一展飞入三山鼎中。不过片刻,妖云尽散,千里澄净。三山鼎一个晃动,就是化作一缕清气往云沐阳所在之处投去。
云沐阳落在第三层地宫,往上一望,此地建筑已是被他毁去大半,虽然禁阵还有威力,不过已是难以禁得起元婴修士几次攻伐了。他四处一看,又见那位松鹤子仙人静坐,仍是抱着拂尘,竟然没有半点损伤,与他相邻的甄真人法体已然随烟散去。
他轻叹一声,言道,“不窥天人道,终是黄泥土。”言罢目光更是坚定,脚下一踏,再是起剑一斩就是将座下原石切下大半来,只留了松鹤子端坐之地,其后也是裹入囊中。这时三山鼎飞回,他不由满意一笑,再是将其纳入紫府元婴。
他再是一看那原石,仍是清气盈腾,也是轻一点首,这原石本是灵脉之地一块普通玉石,历经灵机千万载浸润,才有如此功果。如今将它切去,来日又可再长了回来。不过只要将这原石斩断,这灵脉便会立时转挪,这位仙人法体也就不会被人觊觎。
少时他按着先前甄真人指点,飘身而去也未细看,就将诸般集藏宝物都是纳入三山鼎中。再是环首四顾,见得再无疏漏,即是纵身而起,一剑挥出,山峦崩塌,霎时间就将那地宫掩埋起来,其后出了地宫往地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