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师道身后几人尖叫几声,连忙起了一道宝光遮住双眼,惊道,“昆罗火,连此火也是拿了出来吗?”这昆罗火便是昆山派镇派十八灵火之一,虽是不比南明离火,可是却有其独到之处。一来不必独特玄功运炼,二来此火一旦被降服便就可与其主气机交感,运使随心。
其余几人听到这竟然是昆罗火,都是情不自禁往后退去。此火沾得一点就会被灼去一分灵机。而他们这等修道之人一旦沾上,道行也会被损毁。
云沐阳心神一感,就觉剑丸灵机竟是有所减弱,他不由眉头沉锁起来。心意骤起,剑灵精气遽尔聚合一处,旋而倒退开来,望天穹飞去。他目光更是凝重,心头却是微微欢喜,当下也是身与剑合纵光而起。
他已是看出来,这灵火能够灼烧灵机,可是运使之时法力也如倾水一般,不用多少时辰就可将其拖垮。他也不愿与卜远波此人硬碰硬,当下纵去天穹发出数道雷光。
卜远波御使昆罗火,将剑光驱散,不过十数息就觉得体内法力运转艰涩,再是看云沐阳每每自己法力一起,灵火一至就是立时纵走。不由心中暗道,“昆罗火却是能够克制此人,可是此人也分明是要耗我法力,我却不能让其如意。”
当下就要收了灵火,其后再另起法宝与云沐阳斗法。只是他心念才起,那灵火却是突然不能转挪,凭他如何念动口诀,那团灵火都是停滞在空。他不由面色巨变,这灵火算是他的一个依仗,而且此火还是门中十八灵火之一,一旦失去,今后他在门中也会再无地位可言。
他连忙把法力灌注过去,只是过了数息忽然传出爆炸声响,他顿觉胸口疼痛,肋骨似乎被重锤敲碎。他不禁失声叫出来,喉头一阵腥甜,面色霎时失了血色,整个人好似一个破布袋被打飞出去,落入寒绸涧。
云沐阳把袖一挥,那一团昆罗灵火哀鸣数声化作一缕灵光蹿入他眉心。俄顷见他目光灼灼,四扫过去。
闻师道等人满面不敢置信,少时反应过来就要前去将卜远波救起来。就在此时,只见一道火龙柱由寒绸涧升起,发出隆隆声响,浓重水汽化作浓雾重云,又听得哗啦啦声响。少时就见卜远波立在重云灼焰之中,神容沉冷,目光森寒,振声道,“云道友你以为你我已是定了胜负吗?”
昆罗火他已是感应不到,此火一旦失去,他在门中地位就是一落千丈,便是成就元婴的希望也是被扼杀了。他心中已是万分绝望,定是要与云沐阳决一生死才可。
鲁镇等四人见得这等杀气四溢场景也是心中大寒,再是看云沐阳立在天云上,剑光缭绕,面容却是极为冷淡,只目光深如渊海,阵阵寒光泛起。鲁镇更是面容失色,紧张不已,云沐阳这分明也是动了杀机,可是这位卜远波只可败他,却绝对不能杀他。
云沐阳目光看去,洒然道,“道友也是身怀玄功,自然不会如此轻易被贫道击败。”
卜远波哪里愿意听他这等讥讽之言,立时把法力运使起来,发出噼啪轰隆隆的响声。云沐阳也是念动法诀,顶上起了雷云,霎时间密布天穹,更有无数雷光电蛇游走。
卜远波听得万雷齐鸣,隆隆震耳,猛一抬头,墨云如铅,还未发动就有一股刚烈威猛气势。他面色一变,当下不敢再留,起一道烟火就走。然而动作方起,天上雷光已是倾砸下来,轰轰炸裂。
闻师道等人惊骇不已,尖叫道,“妖道,你竟然敢杀昆山派门下。”
鲁镇等人一看那卜远波已是被炸成飞灰,怔在当场,此人一死,今后离火宗又怎能在南离洲立足?这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俄顷鲁镇四人都是反应过来,就是要跌坐在地。鲁镇强自稳住心神,站出身来,颤声道,“云真人,此次恐怕还要再请真人施法,唯有破釜沉舟了。”
卜远波一死,无论如何离火宗都是脱不了干系。可是若是这场中之人尽数死去,那便无人知晓了。
云沐阳一看鲁镇,不由为他这等决心赞叹几句。他想了一想,把袖一摇,飞出一杆日月山水幡旗,玄气漂浮游走,飘渺不定犹如蓝田玉烟。这幡旗一出,似有风雷相随,又有海潮怒起,少顷方圆数十里俱是一片寂静祥和。他目光远眺,淡声道,“鲁道友既有此心,贫道何吝相助,只要有一人逃得五里开外,贫道必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