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逞口舌之利,你那些手段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了我,便是要做过一场,谁又怕得谁来。”
“郑师弟,别要与他扯嘴皮子了,正事要紧,”沈雁浮微微一哂笑,指着侯修能二人喝道,“侯修能,方寅,现下便随沈某前去拜见府主,休要在此磨蹭了。”
“拜见?”侯修能心头一跳,佯作不以为然道,“就是不知还有哪一人值得我侯修能前去拜见。”
“嘿嘿,去了不是便知了?”郑季钟嘿然冷喝道,“速速前去。”
此时,云沐阳借助那虚凌镜虚空挪移之能瞬息间就是纵去无踪,待得他睁开眼来,却见自家竟然在一座洞窟之内,四周石壁上无数壁画,画有飞天神女,罗带抟风,鲜花飘飘犹如纷雨。
他兀自站起身来,仰头看去,见得顶上四方上小下宽,犹如漏斗倒置,一朵五色莲花华光灿烂,正中有一玉雕童子骑着一头白象,神态如真,一手拿宝瓶,瓶中一朵五色莲花绽放,一手按在白象头上,目中华彩异样。而那莲花之外有八头带翅金龙,张牙舞爪,神态狰狞。
而洞窟正位上就有一尊童子菩萨塑像,如壁画所画,只是那童子身下白象脚踩莲花宝座。旁侧乃是以檀木雕成的宝座金刚相,不过此时金刚之上的色彩已是斑驳脱落。
“此是西土佛门不成?”云沐阳面容惊讶,少顷镇定下来,凝眉道,“我借了虚凌镜遁来此处,那魔头也是紧随而至,不知现下去了哪里?”思及此处,面容微微露出痛苦之色,轻一抖肩头,就见左肩一片乌黑,内中好似千百狰狞恶虫游动。方才虽是用那万福斗灵真宫阻住了一击阴雷,可是那魔头之法乃是无形无质,一旦被其伤了,便会沾染魔气。他强行施法将那伤势镇住,待得危险尽去之后再来解决后患。
俄顷就是朗目一抬,把袖一拂也不多看,踏出了洞窟。出了洞窟行了半刻,却见此间乃是一座高崖,险峻无比,直入霄汉,祥光瑞霭千层,天边霞彩勾连。而高崖之上万千洞窟,俱有祥云透出。而高崖之前乃是一片无垠碧海,水浪滔滔而起,远处无数游鱼飞鸟。
他正欲起了遁法来辨认方向,可是就在此时天中又有无数阴魔嚎叫,举目眺去,就见一座洞窟中一条昏黑浊烟仓皇而出,而其身后一朵祥云托举之中就见得一头神兽金犼,口吐金焰紧追不舍。
“这不是澹台魔头?”云沐阳面容一颤,再欲走时那澹台魔头已是怒吼一声,身上化出数十只魔头来,朝着他所在方向杀了过来。
“小辈,今日还能让你走了不成?”澹台魔头虽是被那金犼追击,难以抽手,可是分化出些许魔头来缠住云沐阳也是容易。他冷冷一哂,身上黑烟愈是浓烈,道,“待得本座杀了这孽畜再来了结你。”
云沐阳环目一扫,心念电转,“那金犼乃是佛宗护法,此处一看便知乃是一处佛宗一处遗留道场,这金犼既是护法必定要护住此地。而我对此地一无所知,前方那魔头又是魔法诡谲,看来唯有退避洞窟才是明智之举。”
主意一定,也不管那飞来的魔头阴风,就是纵起一道赫赫剑光,倏忽间就是往那洞窟之中躲避而去。澹台魔头远远见此,也是眉含郁色,若是云沐阳往碧海中去他大可舍了金犼前去追索,可是此人竟往洞窟去,那便取不得巧,唯有用大(和谐)法力降服了这头金犼。
便在此时,那碧海当中忽而起了风浪,大潮汹涌,就见得一头碧水麒麟脚踏水浪,目中放出一片狡黠光彩来。它望了一眼顶上魔头与金犼交战,忽而惊喜道,“此是本座大机缘到了,该是你这冥顽蠢物遭劫。”当下水浪一止,就见其跳入水中。
而云沐阳举目望去,见得那金犼与魔烟交缠一处,他看了片刻忽而耸然一惊,“不好。”当下再是往洞窟中奔去,就见此时洞窟前现出澹台魔头身影来,他回望一眼与金犼争斗一起的黑烟,就是一声冷笑,“区区孽畜也赶来阻挠本座?”
原来那是他所分出来的一具假身而已,先前放言就是要迷惑那头金犼。当即一甩袖就是往洞窟中去。
云沐阳万万未曾料到,只是片刻间那金犼就是被蒙骗过去,他就觉危机降临,接连穿了数座洞窟,心头紧绷,不断思量退敌之法。又去了数座佛窟,忽而他想起一事来,凝眉道,“此不就是绝境之时,那一物正是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