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云沐阳亦是爽朗饮了,昔年见这狄誉贤极为不羁,今时看来却是收敛不少。
阴桦见着二人算是相谈甚欢,也是点首不已,若有这二人相助,那妖人再是来无影踪也能一举擒来。当下,她命人将岛中珍藏美酒都是取了来,频频劝酒,又有丝竹美人,倒是宾主尽欢。
只是过得一个时辰,一中年仆妇急慌慌行到阴桦身侧,在其耳畔耳语几句,便见她面色骤然一变。
云沐阳观察到此事,目光微微一动,面容微笑,又是自顾饮酒。
阴桦凤目一沉,道,“你速速命观乐代我前去迎接。”
仆妇迟疑道,“夫人,观乐娘子已是前去了,只是那龙槐阳向来不是讲理的,此次见他竟是带了龙二郎、龙三娘来,好似来者不善,老奴只恐娘子吃了亏去。”
阴桦一听确实如此,不过自己乃是地主,若是此时离去一来对客人无礼,二来若是随意一人都要自己前去迎接,如此也是太失(和谐)身份。她正自思量对策,忽而听得一声大响,咔嚓一声,好似山岳折断。
她急忙望去,就见一头龙鲸虚影在天中晃动,带动风云潮涌。她顿时玉容变色,这却是将潜真岛禁阵毁去了,要当众折她脸面。
云沐阳望去就知是龙氏,剑眉轻轻一挑,笑道,“看来昔年诸般因果也要就此了断了。”
田苍海坐在他下首,闻得此言,疑惑望去,便是月紫剑等人也是把目光看向他。田苍海嘻嘻笑道,“老爷,可是与这人有甚么过节,只管交予小的前去杀杀他威风。”
“如此也好。”云沐阳轻一颔首,既然能够随手了结了,他倒是不介意。
田苍海闻言呀了一声面色大喜,龇牙咧嘴,只是这时却又听得,“且慢,田道友,暂且不必劳动你,我看那位狄誉贤狄道友倒是极为心动。”他听了,登时把铜铃一般的双目望去,厉光闪了一闪,嘟囔道,“老爷,我看这小儿未必是对手。”
“暂且看着即是。”云沐阳笑了一笑,把手一按,示意他只管坐着莫要多动。田苍海闻言,就是有些闷闷。
阴桦正自心怒,这时就听狄誉贤大笑道,“阴真人,此不是龙鲸岛龙氏来犯?我狄誉贤蒙阴真人看中,在此地好吃好喝,日日琼浆玉液、美婢妖姬,今日也当为阴真人出力一番。”
阴桦当下美目望去,既然有狄誉贤出手,那便最好不过,尤其是狄誉贤昔年在钟鼓湖与龙天呙一场争斗尤是记忆犹新。她当下即是正容道,“龙鲸岛欺我太甚,只我一介女流,不便轻易出面,今日便要劳动狄道友,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狄誉贤呵呵一笑,脚下飞起一道白烟,轻一抖袖,就见一口铜钟跳出,宝光漾动,俄顷再是看时,只见一只五彩凤鸟虚影在天中翔飞,振翅一荡,层云染霞,轻一啼鸣,好似仙音破空。几个呼吸之后,那只凤鸟虚影已是掠过重云,又有一声钟声在天中回荡。
潜真岛一看这只凤鸟虚影俱是惊讶不已,一些人大叫道,“天凤真身,狄真人竟是练成天凤真身了?”
云沐阳目光看去,面露讶色,忽而将目光收回,就听得田苍海惊讶道,“老爷,此人竟然是天凤后裔?”田苍海只觉胸口咚咚之响,惊疑不已,张大了口,道,“好似天凤嫡传。”
云沐阳微一点首,却并不说话,反而目光极是深沉。田苍海见得此状,一时也是不敢多说,急忙歪下头去,时而又是禁不住抬起头来去看天中凤鸟虚影。
天中天凤虚影振翅来回,便有万千霞彩笼聚,天中原本只有一头龙鲸虚影,只是天凤虚影一出便被压制下去。须臾就见又有一头龙鲸昂扬而出,撞向天中天凤虚影。俄而那只天凤双爪一探,再是一声啼鸣,伴着三声落神钟,震得海潮大动,天凤虚影再是一晃又是分出一只来,两只神鸟各自探爪弄云,与两头龙鲸激斗一处。
其下一白眉长须修士捻须凝神而立,正是龙槐阳,他身后跟着百十修士,修为多是凝元筑基。他看了片刻,就是一沉眉,探手入袖取出一只钢镯,未见他多做犹豫就是往天一抛。
云沐阳在座中忽而目光一凝,俄而清喝一声,“何方贼子,尽在背后鬼鬼祟祟。”随即便听一声刺空啸鸣,只见一道精绝剑光自他眉心跳起,裹挟风雷,若流星劈斩而出。剑光斩下,那一只钢镯一声裂响就是被斩成两段,宝光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