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沐阳见此,轻一颔首,也就不再多看,转身回了小扶桑木下。他已是心中盘算着,三山鼎既要成为一处洞天绝然不可少了生灵。日后大可以捉些异兽灵禽来放养在此处,不定将来便可以当做一路奇兵。
他方方坐下,却是眉头一挑,略带笑意道,“我也不曾到过此处,怎得今时便有人尾随而来?”他想了片刻,便就一笑,旋即取出宝囊中一团星光,看了一眼,就是把其往观无峰一扔,少顷,再是传令与田苍海,令其改道。
过得一刻,他神识当中果是再无有感应到有他人追来,笑道,“看来那一位真人着实留了手脚,这才有人追随而来。这些人当也是北斗天宫门下,那封书信或许可以交给他们。”他心中如是想着,却并不打算现下拿出去,而是要再观察片刻。
过得三日,眼见岛屿渐多,星星散散,海面上有不少船只来往。那些岛上自成国度,俱是人烟阜盛,天中又有修士遁光,可见乃是仙凡杂居一处,自有修士掌理俗事。宝船从此行过,待得问清了前去落紫岛路径,云沐阳便将宝船一收。
一片云光浮起,便就往一座大岛飘飘而去。
月紫剑妙目看了一眼,道“云师弟,你果真要一人前去落紫岛?何不让田道友代为前去?”
云沐阳笑了一笑,道,“师姐,我那好友姓名晏定衡,乃是至羽剑派真传弟子。若是寻常让田道友代我前去倒也无伤大雅,不过此番乃是有求于人,而且此事不易为示诚意,此番非要亲自去不可。此为一,二则也不可让晏定衡道友在同门眼里失了尊重。”
“既然师弟如此说,那师弟便去罢,只是备些个礼品去。”月紫剑轻一颔首,也觉如此,这位晏定衡道友乃是女子,虽则玄门羽士并无那等男女大防之说,可是向来有,人言可畏,积毁销骨之说,也不知这至羽剑派门中是否也有派系争斗,若是如此着实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云沐阳含笑点首,未有多久,到得岛屿上空,轻一振袖便有玉浪金追宝船飞出。田苍海疾步过去兜手接了过来,大声道,“老爷只管宽心,小的定会护得诸位同门。”
云沐阳面容浅浅一笑,即闻得一声震天啸鸣,俄顷就见天中一团金光如阳升起,再是看时已是化作一很细细芒光遁走虚空,那些飞遁灵光见得这冲霄剑光皆是急忙避开,深恐一个迟了,被这剑光带去不定要身死道消。
他在天中去得小半个时辰,把剑光一止,拨开云霓霞光,再是一抖将剑光收了,俯瞰下去,只见下方一座岛屿紫霞漫漫,轻云缓飞,落英飘舞。四周百十座小岛,恍如众星拱月。皆是翠绿环笼,又有点点紫霞装饰,又偶尔能见得青烟飘起,似有人家,犹是好看。
“此便是落紫岛罢?”云沐阳看了一眼,含笑道,“落英缤纷似雪舞,尤道紫霞漫天穹。说得不正是此岛?”当下便从云霓当中施施然踏了出来,立时有片片烟霞相随。
他落到岛外,即刻发了一封拜帖进去。未几,岛中行出一个面如堆雪、肤如新荔的豆蔻少女来。见她梳着双丫髻,各有一根碧雪丝绦扬扬而舞,着了一身雪丝连云裾,腰间别着一柄杏黄流苏素雪剑,脚下踏着紫烟。
她含笑施礼道,“小女子晏师座下弟子牧宾瑛见过云道长。”
“牧小娘子,贫道这厢还礼。”云沐阳微微一笑,便稽首言道。
“小女子不敢当道长重礼。”牧宾瑛妙目微转,似若清风拂水,见得眼前道人清逸出尘,俊朗入骨,不由有些羞怯,当下微微让了开来。
“牧小娘子,贫道意欲拜访令师晏岛主,不知现下可是便宜?”云沐阳微一颔首,微一拂袖,便有一点青光落入其怀中,当下清声问道。
牧宾瑛眉目微低,接了清光过来,一看正是自家恩师所有信物,不由眉目舒展开来,敛衽一礼道,“道长容禀,祖师相召,家师半月之前回了玄羽峰,恐要等得些许时候了。”
云沐阳闻言倒也无甚么表情,稽首作礼道,“既是如此便劳烦牧小娘子代为转告,贫道告辞。”
牧宾瑛见状当下就是出言道,“道长且留玉趾,家师前往玄羽峰不定今日便回,又或者明日便回。道长乃是家师贵客,怎可过门而不相请?还请云道长到落紫岛小坐,晚辈即刻前去禀报家师。”
云沐阳看她一眼,见她妙目中水光闪闪,便知这小娘子另有心谋,当下笑道,“既如此便请小娘子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