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指一点舱阁中立时灵机变换,他看了一看却是一笑,伸手入袖取了一枚形如玉蝉,水纹云光迸发的金敕玉玦。这金敕玉玦一出,那具尸身就是一震,旋即一张阳和符箓从尸身中飞了出来便往金敕玉玦投去。只是那符箓一离开尸身,尸身立时朽化。
这符箓正是阳生道阳符,阳生道之法一阳为神,二灵生真,阴符为神通,阳符为根基,实则还有更为隐秘之事。那便是阳生道门下,只要尸身不毁,阳符仍存,便可吸纳东来紫气,日月精华,续命重生,端得是神妙非常。
原本他也是不知,不过现下他晃了一晃手中金敕玉玦,便见玉玦当中一个人影闪出,忽而就是惊慌失色大叫道,“云沐阳,你,你这是何物?”
“这位道友,未曾请教名姓。”云沐阳笑道,“此物为何,你心中自有猜测,又何必来问贫道呢?”
“你…”项浦神色惊恐,满是不可置信,片刻后却是失声大笑道,“你要改换天地,与天下万千修士为敌?早有一日,天下无数修士会为项某报仇。”
“项道友那一日是何时?谁人又还记得有一姓项之人死在贫道手中,莫要自作多情。”云沐阳摇了摇头,仍是笑道,“贫道既是敢改换天地乾坤,又何惧天下之人?”他说罢朝着金敕玉玦轻轻吹了一口清气,便见项浦人影就是不见。
随后他再是取了一只葫芦出来,拔开葫芦塞,笑道,“道友可是要贫道来请?”
“不敢不敢,在下自家来。”少顷见得季姓修士元灵从葫芦中飘了出来,看了一眼云沐阳,面有惊慌,再是一看其掌中金敕玉玦,只觉一股神异之力似乎要将他往玉玦中拖去,自身又好似不由自主欲望其中走去。
他顿时大惊,一凛,再是一看云沐阳神色,露出苦笑,随即元灵一飘也是往其中钻去。
云沐阳满意点首,将金敕玉玦紧紧一握,便就消失不见。大逍遥道统重兴必须要借重蓬莱道宫神道不可,唯有步步落子日后之事方有可能成。他微一闭目,心念神动,入了三山鼎中,行到小扶桑木下。
少时一道烟光踏来,见着一奇形怪状的童子上前来跪拜道,“小妖拜见上仙,上仙福寿无疆。”
云沐阳金敕玉玦一抛,道,“你且拿去罢。”
蜃虫不敢多说,再一叩首,接了金敕玉玦又是一拜,才是踏了烟光离去。
云沐阳这时取出飞翼天龙抓,仔细一看,片刻后,暗道一声可惜,“这法宝威能虽大,但若御使却是诡谲,而且竟是用不了几次。”他看过之后随时有了些许猜测,可是此宝于他而言如若鸡肋,如不是拼死之人要来也是无用。
看过此物之后将那几人宝囊取来,唤过云符,将宝囊解开之后,道,“你将其中灵石埋入山中,余下宝材分拣开来即可。”
“是,老爷。”云符接了宝囊,便驾风一道去了山脚下。
云沐阳略一思忖,今日斩了阳生道门下,不定其门中师长同门便会来寻仇,若只是他一人倒是无有可惧。不过如今毕竟不同,还要看顾同门。他心中稍稍合计,若是这消息传到阳生道山门应当是还要些时日。不过若是如此,洞真派倒是不能大摇大摆去了。
过了片刻,他将这念头甩去,不再多想,趺坐闭目修持。
玉浪金追宝船行驶在海中,有田苍海鼓风催浪倒是迅疾非常。只是过得一月,便就见着远远遮雀山,灵光浮于天穹,聚气化云,又有艳艳霞彩。这遮雀山数十载之间变化颇大,已有仙山盛景之象。
云沐阳也是心有感应,出了三山鼎,两目当中精光闪射。实则他在鼎中吐纳灵机,感悟玄妙。原本他对孕育真种之事已有了想法,只是经此闭关之后,他却冥冥当中有一感悟,如果他现下情形便就孕育真种,必定会阻他道途。到了现下他也是不急于一时,反而是认为应当感悟天机,寻求道途所在。
出了三山鼎踏出舱阁,海风吹来顿觉神清气爽,极目远眺,天高海阔,更觉胸臆长舒。再是一看言几道在甲板上玩耍得不亦乐乎,他也是笑了一笑。言几道见得自家恩师出关,大为惊喜,急忙叩拜施礼。
田苍海也是目中放光,道,“老爷,前方三百里便是洞真山门遮雀山了,可要小的前去通禀?”
“老爷,小的飞遁极快,让小的去罢。”青雀见状也是急忙上前来道。
“两位道友同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