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同泼洒了出来。
那老者手持一面阵旗,正待做法,便就有剑气割来,登时大惊,道,“你是剑修?”只是他惊讶未定,眼前剑丸再是一分,一道霹雳也似的剑光直往面门而来。他还未触到剑光已是觉得肌肤刺痛,哪敢硬接,急忙脚下一顿以大阵之力将自己裹了起来。
眼见那些剑光斩下好似斩入软泥当中,几要到了近前。他面色更是骇然,再是紧紧催动法力,可是他才一做法,耳旁一声震响,霎时之间将他气机震散,他一口鲜血就是喷了出来,整个人跌在云头。他目中满是惊慌,一片剑光斩来,便见一颗六阳魁首飞起,随即一道宝光卷了过去。
云沐阳只看一眼,见得那真是摇晃,再是拔身一震,之间雷光霹雳而下,瞬息之间劈开一条通道来,便即从容振袖而起带了月紫剑四人纵入云天。这时他回眸一看,见得那老者元灵惊慌逃走,他也是不拦。
月紫剑螓首抬起,美目远远望去,含笑点首,言道,“云师弟杀得一人却是救了岛中千人。”她已是可以预料,方才那人连一个照面也未对上便被云沐阳杀了,此番元灵回去族中定会将族人遣去,迁徙之事必定定下。
“因一己之私便要害千百性命,如此祸端留它何用?”云沐阳面色一肃,瞥见言几道神色就是言道,“徒儿,修行之道你今日所见只是冰山一角,此路千重艰险,万般苦难,你若无有砥砺勇往直前之心,趁此回头,为师也可保你百年富贵。”
“弟子惶恐,还请恩师惩处。只是徒儿一心向道,绝然不悔。”言几道顿时就是跪了下来,口中郑重言道。
云沐阳只一颔首,便就把袖一抖,却见一点金光从中射了出来,忽而从云天落如海水当中。旋即一雷震也似的大响,便见得水华溅起,少时宝光重重扬动,犹如水波伏潮,忽然就是轰隆大响,一座宝船将那些水浪一下推开,听得大潮拍岸,殊是震动。
当下他再是把袖一摆,云光已是落在了玉浪金追宝船之上。见他立在舟首,海风吹来,道袍袖角高高扬起。这时仰头看天,天淡星稀,那白寒山顶上天穹,云稀雾薄,一弯昏黄月光隐在薄薄雾气当中。
那白寒山响起了急急钟声,霎时之间岛上灵光乱飞,鸟兽啼叫,好似惊慌大乱。云沐阳却只是看了一眼,面色淡淡然,袖中再是一阵滚动,便见一紫一青两团宝光飞了出来,落在甲板上化作人形,却是田苍海与青雀两位妖王。
“田道友,此番前去东海便由你来掌舵,你看可否?”云沐阳见得田苍海抖了抖身形,也即笑问道。
“老爷看重,小的怎能不卖一把力气?”田苍海嘿嘿一笑,目光一斜看了一眼那青雀,极是得意,当下拍着胸脯道,“老爷只管放心,小的保证此番前去东海无波无浪,小的可是自小便是在东海修行,分波御水,熟稔得很。”
“可,如此便拜托田道友了,如有要事你可即刻来找我。”云沐阳微一点头,稍稍一顿,道,“若是到了遮雀山洞真派地界,你便将宝船停下,我欲往遮雀山拜会弥真人。”
“老爷宽心罢,小的可是走过一次了。”田苍海信誓旦旦,道,“这海中小的可是当仁不让。”
云沐阳笑了一笑,便转过头来,对许相文三人道,“三位同门这宝船当中静室颇多,若是选中了便可自行入内起了禁阵。”
“既是如此我等也不会客气。”月紫剑敛衽一礼,身上灵光一绕便就定了一间静室。
许相文也是把剑光一点,便即化一道剑光上了顶船。
“云峰主,还未谢过峰主替丁某说项。”丁宣见他们二人各自去了静室,面色顿时一松,却是有些嬉皮笑脸道,“若是峰主有甚吩咐,丁某定会竭尽全力。”
“不会与你客气的,”云沐阳也是朗声大笑,稍稍一顿道,“这东海风情不同,既然有这机会远游,莫要错过了才是。”
“说得极是。”丁宣拱了拱手,少顷笑问道,“不知峰主对《霄云破法剑经》可有感悟?先前往承道法殿,虽是法门千般,玄法深奥,可是看来看去,也只有这一本剑经最合我意。只是我与剑幈峰几位师兄都是不算熟识,平日不得讨教。”
“我也修得这一本剑经,我这处有些许注释,你且拿回去看上一遍,如有不明大可与许师兄切磋一二。”云沐阳起手一指飞出一片薄纸,其上写满蝇头小字。
丁宣拿到手中,略一思索云沐阳之言,心下明了,再次拱了拱手,道,“承情了。”说着也是足下一点,化一道耀耀灵光上了一座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