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霄,须臾之间便是将整一座昆仑山脉都是罩在霞彩之中。无数灵机从天中涌下,犹如水浪腾叠。
云沐阳端坐府中,晨阳东起,万物苏醒,阳机勃发,此时正是修炼之机。他趺坐玉榻,指上拿法,运转金丹,丹窍一呼一吸便是将灵机纳入金丹之中,倏尔化作点点真元流入经脉,四肢百骸。而他腹中三山鼎更是将灵机大口吸入,好似龙鲸吸水,三山鼎内生灵得了这灵机哺育更是欢腾,生机勃勃。
又是过得一个时辰,云沐阳气息昂扬,目中精光烁烁,心道,“昆仑福地果真是得天地钟爱,索幸三山鼎大洞天也是圣物,如此吐纳灵机竟是丝毫异响都不曾引动,如是无有三山鼎相助昆仑之行着实有来无回。”
他把大袖一振,施施然踏出洞府,便见一只仙鹤落在洞府前。云沐阳携了梅玄贞踏上仙鹤,便往雁山云台而去。行不多时,却见孟元象孟真人驾一朵虹云而来,云沐阳当下停在一侧,对着孟真人微微一礼。
孟真人笑道,“云师弟,此去雁山云台尚有十数里路,不如结伴同行,如何?”
“孟真人这虹云浮波,瞬息千里,贫道沾光了。”云沐阳打了个稽首,轻轻一拍座下仙鹤,师徒二人落在那虹云上。
“师兄倒是极会教徒弟的,师弟我也收了一个弟子,却要向师兄好生求教了。”卫莲微微含笑,见着梅玄贞进益之快,也是大为赞叹,他问道,“师兄可是要令梅师侄前去历练?”
“成道艰难,唯有道心坚定,历经千险万难方有望道之时。恰逢碧衍天府府主邀请,这便携了弟子前来一观昆仑风采,也不至于做那井底之蛙。”云沐阳爽朗一笑,倒是毫不避讳,他道,“这两日便令小徒自家外出游历,寻那炼丹大药。”
“云师弟果真是良师,为徒儿思虑百般,尽心竭力,贫道不能及也。”孟元象微微点首,见那梅玄贞看着除却容貌清丽脱俗之外,实在平平无奇,资质也是一般,可是这修行却是迅猛,只道此女极是适合灵药宫玄功,不由对那梅玄贞正色道,“梅师侄切莫辜负了令师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晚辈资质不佳,承蒙恩师收入门下,不敢有负恩师,多谢真人指点。”梅玄贞打了个道揖,恭敬应道。
孟元象颔首浅笑,随即轻一招手,立在他身侧的一十七八岁的秀眉雪肤少女立即漫步而出,随即一礼,只听他道,“梅师侄,贫道这徒儿名作瞿言蝉,素来养在深山寒林,不识红尘滚荡,不知山外之山,如今也是到了那成丹关卡,然而心性不足。既然梅师侄意欲外出寻找机缘,不若与贫道这徒儿一同出了昆仑,各去寻缘法如何?”
梅玄贞微微一愣,瞥见自家恩师微微点首,当下恭声道,“瞿师姐修道有年,道行高深,如有瞿师姐一旁指导,定是受益匪浅,晚辈谢过真人关照。”
“梅师侄多礼了。”孟元象说罢却是赐了一张法符下来,梅玄贞又是躬身一礼谢过,这才与那瞿言蝉站到一处。
云沐阳目中淡淡,心道,“孟真人所谓太过明显,莫不是知晓我所图?”
“云师弟,你看你这徒儿何日成行?”孟元象笑语温煦,恍如春风拂面,他道,“贫道看来,今日正是好时机。”
云沐阳含笑应道,“孟真人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
孟元象哈哈朗笑,对着一只仙鹤轻轻一拍,随即道,“徒儿,你与梅师侄一同出山,如遇上不明之处,也可向梅师侄请教。梅师侄虽是修行年岁不比你,可是却在红尘历练过,道心圆润剔透,为师望你此番能够寻了五行大药回门中。”
“弟子谨遵恩师教诲,不能寻到五行大药誓不回山。”瞿言蝉丝毫也无有惊诧之意,恭敬一礼,再是三叩首,这才起了身来,却见两道宝光投入眉心。
少时孟元象朗声道,“梅师侄,言蝉,山长水远,我这便送你们一程。”言罢袖中飞出两道芒气,裹了二人并一只仙鹤撞破禁阵,直往碧衍天府外而去。
一行人乘虹云飞渡,不多时便是到了雁山云台。雁山云台上已有不少世家门派弟子先到。又见白素鸿端坐一处云台,身周白气缭绕,两目清清有神,见着孟元象、云沐阳等人也是一礼。又过不多时却是受邀之人都是到齐,又听得仙乐阵阵。
少倾钟鼓大响,见着嵇怀谷化一道霹雳剑光从天降下,落在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