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们兄弟却是更应当谨慎,云沐阳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忽然就听得重重雷音在天中响动,举目一望却是有雷云举起,忽而那雷云已是泼洒滚落下来,声动雷震。端木兄弟都是目光冷凝,这雷法一道威能浩大,他们肉身便是精钢铁铸也不会硬接。当即二人各自施展遁法欲躲开少阳赤真行雷,只是二人才一动身,眼前突然杀出两道剑芒来,那剑芒又是一分,化作六道,疾疾杀来。
兄弟二人一见目中精芒一闪,立时起大袖荡起一片疾风,往后退去,其后把转动风云运转玄功,旋风螺再是聚起云雨。端木朱心中不解道,“阿兄,此人似乎是要让你我二人合力,并不是要分散你我?”
端木赤撑起宝光,稍一沉吟,心中回应道,“剑修之辈多是高傲,莫不是认为你我兄弟只守不攻乃是轻视与他?”他这般想着心中越发肯定,眼见雷光滚落,剑芒穿梭闪烁不定,明灭隐约,当下朗声喊道,“云道友,且看我兄弟二人手段。”
说罢,端木赤张口吐出一团烟火,那烟火只是揉成合一,便化出一点真火来。这真火忽而便是火芒炸裂,瞬息之间遁出直冲云沐阳杀去。
云沐阳早知这真火,心中已有防备,眼见其迅疾杀来,屈指弹出数道雷光迎了上去,两相碰撞,雷光顿时湮灭,那真火却还有灵性一点,仍是不管不顾飞了过来,将近到得面门。他见此心中一定,看来这真火虽是威能浩大,但是也不是不能对付。当下剑光一拔,冲霄而起,指尖雷法再生,仍是劈落下去。
端木兄弟眼见云沐阳再度撑了剑光而出,各自放了一件法宝出来从上下两侧围杀过去。端木朱更是把先前那旋风螺云雨鼓动起来,霎时之间雨水把方圆数理都是囊括进去,这却是要限制云沐阳剑遁之法。
云沐阳却是剑眉挑起,这兄弟二人原来是一人御水、一人御火,水火本是相克,但是这兄弟二人却是修炼到相生相克地步,能够水中生火,火中运水。他看到此处心中略略一定,这时却是神念意动,剑丸立时精芒收敛转出战圈,伏在四空,犹如十数颗灿星耀眼非常。
端木朱再是捏动法诀,那瓢泼雨水立时寒气大作,倏尔却是凝结成万千牛毛细针,从天中簌簌落下。这却是景霄宗神通‘刺神落魂术’,此法本是元婴真人方可修习,取天地精灵之水辅之万千灵材,聚云施雨,以雨水为神通,一念之间化作万千针芒,铺天盖地。此神通所化针雨坚不可摧,但却不伤肉身,从皮肤毛发之中蹿入只伤神魂。一旦被这神通打中,神魂立散,任你千年道行也要付诸东流。
端木朱虽则不能将这神通发挥出来,可是这针雨一旦落下扎中肉身,立时便是从肌肤之中蹿入经脉,再是伤害神魂,中者立时头晕目眩,神不能思,即便就此把神通停下,再是以神药救治,也会留有无穷后患。
云沐阳身在雨中身上宝光流转,将那雨水尽数挡在身外三丈,只是这时他忽觉寒芒大作,杀机盈身,顿时一凛,遽尔飞起,化一道赤金剑芒在雨水中穿梭。随即手中雷云不止,无数电蛇雷光将这些雨水瞬息打灭小半。
“云道友,时辰已到。”景霄宗南宫道人一指摆在身侧的一只香炉,见着其上一柱清香已是烧到一半。他目光望上一看,却是有些不安稳,这云沐阳只是以剑遁之法便能与两人周旋,可见其剑法必然是得了真传,他也不欲端木兄弟多耗气力,一见清香已是烧到一半便就出口喊道。
云沐阳霎时间冲出雨中,这是数十道道剑光也是冲霄而起与他合作一处,随即便见其在云中打了个稽首,便漫步踏云而下回了座中。
端木兄弟眼见于此微微有些可惜,这云沐阳剑法实在出众,他们也知其人不曾将所有手段展露出来,比如那一日与书映玄斗法之时所使的遁法神通。二人在云中朗声清笑,大声道,“还有哪一位道友愿意上来赐教?”
白素鸿端坐座上,鹤道人沉眉道,“这位云道友倒是得不偿失,不过却是为众人试出了这兄弟手段,原来这兄弟二人竟是使得水火交融玄法。”
白素鸿微微含笑,语声却带一点疑惑,随即却是双目一震,心中立时跳出了一个想法来,便是连他自己也是不敢相信。他稍一沉吟,目中一转,问那鹤道人道,“鹤师弟,我听闻霍师叔前时在昆仑做客,好似过得几日意欲去南海寻药?”
鹤道人不知其所指,不过也未犹豫,只是低声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