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朝着众人揖首不止。
侯墨桐当下领着郁正庭等五人各自驾了灵光便往空中而去,这时应师妹转过螓首,却见蓝袍少年手抚长剑端坐,并无离去之意,当下便道,“邹师侄,缘何不同往?”
“有众位师叔压阵,少一个邹子杰也是不少。”他手指一抹长剑,起身揖了一礼,便自化一道剑光远去。
应师妹琼鼻一动,见他无礼,不由生恼,莲足一跺,便是驾了灵光远远追着侯墨桐等人而去。
话说云沐阳驾驭剑光离开那潮水似也的灵机,远远去得百里方是止了剑光,微松一口气,取出怀中图纸朝着下一处走去。途中也是遇着几道灵光与他擦肩而过,俱是满怀戒备之意。又是遇见几朵霞云铺张,他却是远远遁了开去。如是过得两日,他又是出了一座坑穴,炼化了内中魔头。
他出了坑穴,眺目远望,忽的他腾御剑光向空冲去,口中大喝道,“何方蟊贼,也来窥视?”话音未落,剑光远上高空,旋即三点赤金剑丸自高空带落万千剑气向下投去。然则却见下方登时一阵灵光闪烁,须臾之间却是汇聚成一座法阵。
云沐阳不禁眉头一耸,竟是不知不觉之间被人用阵法困住。他骈指一点,那剑光铺天盖下,三点金光恍如烈阳当空。然则他心中却道,“看来还是我见识不足,各家宗门自有阵道之玄妙,今次不能发觉被人困住,日后却得警醒了。”
剑光洒下,法阵之中登时风云大作,道道如墨光芒纵横,旋即又有狂风卷荡,吹沙走石,将无数剑芒卷了开去。烈风化刀,劈石斩山。
这时郁正庭当空而立,足下灵风呼啸,身上衣襟玉带摆荡,双眉一股得意之色。但见他指着云沐阳喝道,“小辈,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时。”
郁正庭嘿嘿一笑,信心十足,他足下法阵名作‘六合吞阴风绝阵’,乃是流英宗秘传,阵法发动起来,能够自生阴风,开山裂石不在话下,而且此风最是磨人道行,一旦入得阵中,便是金丹真人若不能破去法阵也要被阴风生生磨死,更为可怖的是只要灵机不绝,那便阵法不毁,想要破阵也是千难万难。
他也是曾听过云沐阳名姓,乃是洞真派客卿,门中太上宗主便曾盛赞此人。不过他却是不以为然,只道是自家师伯祖给洞真一个面子。现下见着云沐阳被法阵困住,也是欢喜,心中坚信,不需多时,云沐阳便只剩一堆枯骨。
“若我今日将其杀了,日后定也名扬南域。”郁正庭想到此处,也是微微动容,心中激动。
“道友此言贫道不知已经听过几次。”云沐阳登时仰首一笑,手上一点,剑丸倏忽跳到他掌心来,他笑言道,“依贫道看来,道友这法阵不过尔尔,若要贫道性命,却是远远不够。”
云沐阳之所以如此说,也并不是当真如此,反而心中觉得这法阵玄妙,几番感悟灵机都是难以观测其灵机走向,阵法运转之势更是晦暗,故而需得对方全力运转法阵,以此来察寻灵机变换方位,如此才能破阵而出。
“大言不惭,且让你尝尝我流英宗七绝阵之一。”郁正庭冷笑一声,心中生出一点怒气来,然则片刻之间却觉得胸口如若火烧,怒气盈沸,似乎要从胸口跳出,几乎要蒙蔽了灵台。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却是恍若未觉,朝着其余方向大喝道,“列为师弟师妹,且随我一同运转法阵,将这贼子斩杀。”
云沐阳又见着无边烈风磨碎山石,呼喝而来,他剑眉一挑,广袖轻轻一抖,取了一件护身灵器,顿时身周浮起一道灵光,但凡那烈风吹来,俱是被拂向一侧。他手中起了手诀,默默掐算天干地支变换,寻找灵机转换之处。
过得半刻,烈风更是刚猛,那灵器咔嚓一声便碎成碎块,云沐阳却是毫不在意,随即双肩一抖,运转六如金刚法相身,又取了一件灵器护在身周。他自修行来,也不知杀了几多人,又在洞水国中得了许多宝材,这些灵器却是不在他眼中。
郁正庭等人主掌法阵,精瘦男子手中拿法,掌御北合方位。他眼见着云沐阳扔出数件灵器,只觉得肉痛不已,暗暗咬牙,忽的他目中一闪,登时一慌,双目圆睁大喝道,“各位师兄速速挪转法阵六合方位,此人乃是在推算法阵灵机转换。”
“哈哈,多谢诸位道友了。”云沐阳闻言登时朗声大笑,骈指一点,却是九枚剑丸连珠跳出,化作无匹锋锐剑光天地二合之间缝隙斩去,九枚剑丸又是一转,向着八方奔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