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圆缺轮转时,便要现身添上一根燃香,似乎也不能接近那木塔中的真…”童儿说到此处不由一慌,立时改口过来,“那魔头。”
“你倒是乖觉。”云沐阳面上一笑。
“嘿嘿,真人过奖。”童儿见状顿时一喜,随即抓了抓头上冲天揪,嘿嘿道,“只是小妖得了灵智后又是…”童儿说到此处仰起头来,掰着手指算了一算,言道,“小妖却是不曾再见着那燃香。那魔头每隔三载便会变化出身形来,与小妖说话,还要传小妖成仙法诀,只是小妖修炼不得,每次小妖一运转那法诀,这丹玉便是着火一般,烧得小妖身形也要散去小半,其后小妖也不敢与他亲近。”
云沐阳微微颔首,这坤元丹玉本就是清灵之气所化,与魔物如若水火之别,又怎能修行?看来这魔头似乎是欲其修出一点魔气,然后由这一缕魔气为牵引,以期占据其躯。
云沐阳亦是渐渐明白,稍稍一想便正色道,“那你可知那凝香仙府下落?”
“凝香仙府?”童儿小嘴嘟起,晃了晃脑袋,“小妖不知。”
云沐阳本也不曾抱有多大希望,不过是随口一问,少时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这童儿却是全然不知,云沐阳倒也不恼,摆了摆手,问道,“你本是开山力士符,缘何能够维持灵性千数载?”
童儿连着几个问题都是答不上来,又是紧张摇了摇头,似乎要哭出来。
云沐阳见着不由好笑,摆了摆手道,“我不与你为难,只问你最后一问,你可知你是如何生出?”他直觉这一枚开山力士符与农星柘族中所炼不一,或许内中别有隐秘。
“小妖曾听那魔头言道,小妖身有天妖之血,若是到得外间定要被人打杀去,故而便要传授小妖大法玄功。”童儿稍一犹豫,便自开口道。
云沐阳闻言身子轻轻一震,暗道,“或许真是这天妖之血。”他不由点首,随即袍袖一挥,将开山力士符拿入袖中,那童儿也是一震恍惚。云沐阳见状粗粗运使法力,将这枚开山力士符粗粗炼化了。
事毕,他绕着那三层木塔走了一圈,却不曾见得异状,然则心中却是暗暗道,“缘法使然,让我到得此间,又是遇见这魔头,定要将其除去。”思及此处,他又将目光来回扫视,随即又是袍袖一振,便有四枚灯芯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坐定。其后他便趺坐下来,一指拿诀,弹出数百枚火灵石落定阵旗。
他口诀一起,却突然见得那三层木塔中升起一股淡淡虚影,“道友且慢。”
云沐阳双目精芒闪烁,见着这虚影虚实不定,看着如若一老翁,但见他拱手言道,“道友手下留情,且听在下分说一二,到时道友是杀是剐绝不抗拒。”
“道友魔头显化,贫道修为尔尔,不敢叨扰。”云沐阳冷哂一声,魔头最善蛊惑人心,只要被其抓住一丝破绽,便有可能种下心魔,届时这魔头便可借着所种心魔夺体而生。
他话音坚定,掷地有声,双目微阖张口吐出腹中火灵,登时施展昊阳炼英,只见着熊熊烈火喷燃,条条火蛇耀舞。
“嘿嘿,道友可是畏惧在下一旦出口便动摇道友道心?”那老翁见着烈火扑来,却是不紧不慢,只是身子微微摇晃,指着云沐阳大笑道。
云沐阳闻言微微一怔,忽的他放声大笑,他确实有这一种顾虑,只是如今一被点破,登时心胸开阔起来,只觉得心中一股枷锁似乎被他挣脱开去。当即起身朝着那老翁一礼,清笑道,“贫道谢过。”言毕复又坐回,双手拿诀,引动法术。
老翁冷声一笑,不想适得其反,那烈火扑来不由一阵厌恶,待得目光瞥见那乾阳天火灯灯芯只觉心中骤颤,面容一变,又自正容道,“凝香仙府藏有珍宝无数,更有那等延人寿命,增益道行之宝,丹书道诀无一不是世间少有,法宝灵丹俱是世所罕见。”老翁当即滔滔不绝,更是暗暗施展魔功,蛊惑人心。
云沐阳盘膝而坐,双目之中有明光闪烁,听着老翁口若悬河,却是安然自若,施展法术不紧不慢,昊阳炼英之下,那三层木塔竟是被渐渐烧去一角。
老翁顿时眉头皱起,心中略慌,这木塔既是囚锁之器,然则又是他栖身之所,以他现下状况只要这木塔一毁,定然是魂消而去。他当即喝了一声,道,“小辈,本座乃是天魔化身,你可知百年之内浩劫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