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墨上筠沉默片刻,将视线收回,没有再问。
不用想,陆洋现在这模样,俨然没了坚持的理由。
也对,他都离开部队了。
墨上筠想,其实陆洋也不是为了诉说而诉说,他只是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于是想告诉她可以找一个信仰,一个能让她不要继续这样下去的存在。
只是,陆洋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把自己剖开一半,然后用亲身经历告诉她。
墨上筠觉得自己该道声谢,但又觉得他并不稀罕这一声谢,于是思索再三,也没有将这一声谢说出口。
*
夜幕降临的时候,有警察过来做笔录,墨上筠作为被劫持的当事人之一,老老实实地配合了。
警察看她有伤在身,加上以一己之力对付了持刀的歹徒,也没有多问,只是走一走流程就走了。
晚上安逸送晚餐过来,顺便给墨上筠带来了一个袋子,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墨上筠赶紧吃晚饭,就拿着袋子进了洗手间。
因为伤了腿,墨上筠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陆洋也没有起疑心。
等墨上筠再出来的时候,安逸已经走了。
而陆洋见到墨上筠的时候,差点儿没掉了下巴。
墨上筠脱下了那身宽松的病号服,然后换上了一套便装,白色T恤,黑色的长裤,以及黑色的棒球帽,运动鞋只穿了一只,因为包成粽子的左脚穿不下另一只。
她也没有再坐轮椅,而是一瘸一拐地来到墙边,将事先让人准备好的拐杖拿起来。
在陆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试了试拐杖的手感,心里想的是,她也有用这玩意儿的一天。
“你去哪儿?”
眼见着墨上筠往门口方向走去,陆洋才从见鬼的状态回过神,下意识朝墨上筠问了句。
墨上筠大步走至门边,抬手抓住门把手,尔后回过头去看陆洋,勾唇笑道:“找我的信仰。”
话音落却,她将门给拉开。
在准备出门时,她顿了顿,抬起手指放到唇边,朝陆洋做了个“嘘”的手势。
陆洋沉默地瞅着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他想到最起码要叮嘱她一句注意安全的时候,墨上筠已经出了门,并且将门给带上——没有给他最后叮嘱的机会。
就这样,墨上筠‘越狱’了。
穿着便装,一路走出医院,简直不能更顺遂。
而,恢复到一个人住双人病房的时光,陆洋有些遗憾地想,是有那么点儿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