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要我爹我娘……”
李大叹口气,那张讨人厌的脸上,竟出现了些心疼的表情。他执着的将那水瓢端到了那姑娘的嘴边:“这样的话,小姐你就更得多喝水啦……”
躲在角落里的江月心不明白,为何这李大一直叫人多喝水?而且,无论是青黄哪扇门后头,这些人们,仿佛都和“长生”有些脱不开的联系……而这些,又和树精有什么关系呢?江月心只觉得如坠五里雾中,一点儿摸不到头脑。
江月心正暗自琢磨着,却见那姑娘微微往前伸了头,就着李大的手,咕咚咕咚将那瓢水喝了个一滴不剩。她虽然喝光了水,但是瞅她脸上的神情,仿佛喝到嘴里的不是水,而是比黄连还苦、比毒药还毒的什么毒液。
既然都是与“长生”有关,但为何这姑娘完全不似青色门后的那些人,似乎并不渴望着水呢?
江月心想不明白,但李大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好像那姑娘真的喝下了能治病的灵丹妙药。
那姑娘却在喝完水之后,脑袋一歪,像旁边的那一堆人山一样,沉沉地睡去了,如同死去了似的。
李大将那姑娘放倒在地,难为他五大三粗的,动作竟轻柔无比。安顿好了,李大直起身来,看着那姑娘喃喃道:“李胖子倒是生了个好姑娘……小兰,你等着我把你救出去……”说着,李大又挑了空水桶出了门。
看样子,这个李大似乎知道些什么?江月心决定就跟着他了。打定主意,水人以水珠之形,依旧跃进水桶之中,随着李大晃悠着走出了门,穿过走廊般的大厅,出了这宫殿般的屋子大门。
李大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吊儿郎当松松垮垮地晃着水桶,绕过水井,顺着一条正对着宫殿门口的小路,穿过里环和中环的房屋圈,一路走到了最外环,悠悠荡荡地进了其中一间小茅屋。
小茅屋里简陋至极,只有一张几乎要散架的小床,除此以外,连张桌子都没有,李大用来吃饭生活的瓶瓶罐罐和破烂衣服全都随便丢在墙根儿。
刚一进屋,李大手一甩,便将水桶扔在了地上,自己则歪倒在破床上,嘟嘟囔囔道:“什么事儿,连午觉都不叫人睡个安生……”
“为什么不能睡午觉?你这不是已经躺下了吗?”
李大闭着眼睛,顺嘴应道:“每隔一个时辰就得上一次水,别说午觉睡不安生,夜里也踏实不了……”
李大本来还要说些什么,可他忽然想起来,他这间小破屋,应该只有他自己在才对啊!
那么,答话的又是哪个呢?
李大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可他愣是不敢睁开眼睛瞧一瞧。
“上水是什么?就是给那些人水喝吗?为什么要每个时辰一次?”
李大不说话,那个声音却一直问个不停。然而听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李大又愈发的不敢开口。
也不敢睁眼。
更可怕的是,那个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听起来,几乎就站在他的床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