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才使得人乍一看来像是黑色。
江月心的手臂被限制了行动的自由,他却也不急,只撑着胳膊冷笑道:“水草?在这旱地上唤出水草来,倒也难为你了……”
“你不就是无穷的水吗?”树精也冷笑了道,“有你在,唤个水草来有什么难的。再说了,我这水草的术法,专门就是为你设计的,不妨来品尝品尝?”
树精虽然在跟江月心放着狠话,可他眼睛却一直瞟着另一边的陆澄蒙和承庆动作,显然极不放心。
江月心早就瞅见,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就这几根破水草就想绑住我?切,我劝你还是专心些,重新想个靠谱的办法吧!”
水人“办法”二字话音未落,臂上已经猛然发力,好似宽胶带似的贴在他手臂上的水草的宽大叶片应声绷断,江月心手臂重获自由,仍旧保持着柔韧的水流绳索之形,由灵息驱动了,蛇一般往上蜿蜒而去,直要缠绕上树精的脖颈。
树精似乎早有准备,他微微一侧头,竟从靠近肩头的脖颈上突的盛开一朵怪异的朱红大花,就像是两朵海芋花对在了一处,但接合处却留下一个窄窄的缝隙,像是一只细长的眼睛,有好似一只微张开的大嘴。
“莽苍吞吐!”
树精占据着的钟阿樱躯壳,头与身体几乎仅靠一丝丝枯皮所连接着,此时他又歪了头,更令人着实担心这脑袋要马上从他肩上掉下来。如此破损严重的皮囊,愣是让人无法分辨他从哪里发出的声音来。
江月心没什么心思去观察树精是如何发声的。因为,随着树精那声“莽苍吞吐”的喝出,他脖颈间的那朵古怪的花儿,骤然从那道微小的裂隙间张开,像是一个饕餮怪兽大张了巨口,一心要吃个痛快!
花儿长在树精脖子上,没有伸长也没有晃动,江月心却忽然觉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花里冒出来,直将水人放出的如绳索的水流吸入花中!
江月心的绳索般的水流由灵息所化,也是他本体的一部分,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然而那朵朱红的大花,不过像是寻常的牡丹花大小,可是从裂隙里迸发出的吸力却极为强劲,水流被吸入后,竟好似流入到了一个无底深渊,似乎不管流入多少,都不会将这朵花给灌满!
“这什么鬼东西……”江月心又惊又怒,却也不敢大意,急忙要将灵息收回。可是,这个时候,水人突然发现,他释放出去的灵息似乎被花中的巨大吸力给吸偏了轨迹,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灵息了!
随着几声咯咯的骨节碰撞之声,树精重新将脑袋转回了原位,却并不影响那朵大花的存在。他看着面色突变的水人,得意洋洋道:“感觉怎么样?这可是我特意为你设计出的术法,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说话间,又有宽大的水草叶片,从朱红花朵的仿佛蜡质的花瓣下汩汩流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放开的长长布带,绕着江月心的胳膊,缠绕而上,瞬间就将江月心给紧紧包裹了起来。
并持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