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师,我跟您说正经的呢!”周游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在脸上呈现出何种表情,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哭也不是,喜也不是。
“我也没跟你瞎扯啊!”牛五方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周游压根不相信:“怎么可能?明明看起来你和他很熟的啊!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牛五方眯眯小眼,道:“就像是我和那个人,不过是恰好在生命的某一段相遇,既然顺路,就一起走一程。”
周游翻个白眼,道:“那您还说不了解?”
“你听我说完啊!”牛五方继续道:“既然只是走一程,那我对这个旅伴的认识,也就只限于同行的这一段时间,至于他的来处,他的去处,我一概不知,也没必要知道。乃至他的品性和内心,我就更没兴趣了解了。”
牛五方压着腿,对自己徒弟道:“所以,我不了解他啊!”
“跟您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周游颇头痛地揉揉太阳穴,道:“那,就您和他同行这一路,有什么新鲜事,总能和我说说吧?”
“过去的事儿,是前尘旧事,算不得新鲜;以后的事儿呢,还未发生,我又拿什么讲给你呢?”牛五方嘿嘿笑道:“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啊!”
老奸巨猾!周游看着牛五方直运气,可是眼前这个大胖脑袋毕竟还是老师,碍着师道尊严,人家不想说,还就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看着被自己气的有苦说不出的徒弟,牛五方又得意一笑,见好就收。他站直了身子,一边伸手抓住楼梯扶手抻胳膊,一边对周游道:“得啦,好徒儿……活在这世上,让自个儿操心的事儿已经够多的了,你干嘛非要再给自己添堵呢?”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个人,怎么就成了添堵了呢?”周游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牛五方。
牛五方却不接茬,只是又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想了解那个人?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早在你去特别调查科工作的时候,就曾经提醒过你,叫你跟这个人保持距离。”
是啊,老师是说过这样的话。周游不禁回想着,在初时,自己也的确时时牢记老师的教诲,而且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又总是不能令他摆脱嫌疑,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只是将他单纯的当成嫌疑人来看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好像并不是那么迫切吧,周游只是想把那个人早些抓到了细细审问而已。
可是,对那个人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好像悄然发生了变化。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同了呢?难道是从那个人屡屡对自己伸出援手的时候,成见的坚冰就开始了融化了吗?
抑或是,只不过一次次的顺路,便习惯了那个人在身旁的陪伴?不需要他做什么说什么,只要一路并肩走下去,只要看见两个人的身影在朝霞或落日的彩晖里慢慢拉长,就很好?
周游不知道。
周游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的他,很想或者说无比的想往那个人的经历。他的过往,他的一路走来的旅伴,经历的悲欢,还有他的路,将延伸到哪一个方向?哪一个未来?
周游只觉得自己变得无比的贪心。他似乎认为,只要自己了解那个人多一点,自己就能和那个人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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