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似笑非笑,咬牙说道,“我看她没了这副皮囊,还拿什么来蛊惑人心!”
“长歌!”
“别拦着我!”
座椅到软塌不过几步距离,顾长歌眨眼便到,她故意用力拔剑,剑刃出鞘的声音刺耳尖锐,她扬起长剑,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剑气凛然似风,吹动心儿的长发飘扬。
忽然,一道铿锵的声音响起,定睛看去,却是墨君邪用剑鞘拦下来她的剑。
“墨君邪!”
“放手!”他蹙着眉说道。
“不放!”顾长歌作势还要往下刺,墨君邪手腕转动,轻轻一挑,她低呼了声,将泛着寒光的软剑丢到了地上。
“好!很好!墨君邪,你还说你没有变心!”她手被震得发麻,颤抖着指着他,余光瞥向软塌,分明应该愤怒生气的场合,她脸上却染上几抹笑意,扭头快步离开。
“长歌!”墨君邪追着跑出了帐篷,声音飘忽的道,“你别走!”
顾长歌当然不会听他的,她一路回了帐篷,见顾长生还在酣睡,顺势走到碳炉子旁边,往里面加了几块煤炭。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起,墨君邪匆忙回来。
他一进来,先笑着凑到她跟前,半蹲下身子捏她鼻子,“你现在演技越来越好了。”
顾长歌不置可否的耸肩,把他不安分的手拿开,“别动手动脚,我们没那么熟。”
“没那么熟吗?”墨君邪反问,“我对你浑身上下都很熟。”
“墨君邪。”顾长歌蹙眉,瞥了眼顾长生,继续警告他,“你可以出去了。”
“这是我的帐篷。”
“……”
她瘪瘪嘴,添加了煤炭后,又跑去洗手,墨君邪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顾长歌稍感不耐烦,这时听到他问,“有什么新发现?”
顾长歌一怔,回答,“装的。”
“哦?”
“刚才我故意扬言说要划花她的脸,当长剑逼近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眼睛轻微抖了抖,你应该知道,只有醒着的人才会感到害怕恐惧,而昏死过去的人,就算是长剑刺入身体,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顾长歌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净,双目灼灼的看向她,“她是装的,至于为什么要装,恐怕…有人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墨君邪,你不觉得最近的事情,怪就怪在了太过于巧合吗?”
要送走心儿,路途上恰恰发生了泥石流,时机真是完美。
心儿回到孟州,三个大夫恰恰全都束手无措,一口咬定是鬼祟作怪。
提议请法师,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法师恰恰就在孟州城。
顾长歌的眼睛很清亮,她认真望着他的时候,墨君邪无法不动心。
这个女人,无论岁月经过多少变迁,无论年轮在她身上落下多少痕迹,可是那双眼睛,永远如初见时候,轻易就能撩动起他的心弦。
在这个严肃的时候,他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很可耻的浑身燥热。
墨君邪蹙眉,试图让自己冷静,那双手在触碰到她的肩膀时,理智全都消散不见,他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大手落在她软软的长发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声音带着激动和小心的欢喜,“嗯,知道很巧合,知道你在演戏,所以一直很配合你。”
“那你知道心儿是谁的人吗?”
“你说呢?”他轻笑着反问,“除了我的好侄儿,还能是谁。将心儿送过来,一来挑拨你我,二来打探情报,当下情况不适合开战,但能从内部分裂你我,他获益最大。不过我的小歌儿这么聪明,没有上当……”
墨君邪离她越来越近,气息清爽甘冽,还有独特的男性味道。
顾长歌轻轻挣扎,他的吻落在脖间,她浑身僵硬,轻叹着道,“别这样了,我们说正事。”
知道她反感,墨君邪不会再继续试探。
他松开她,拉着她坐到椅子上,递给她温茶后说,“他们安排法师,法师定然会有动作,我猜,他大费周章的折腾,无非是要找个理由,将心儿永久的留下。”
“那会是什么理由?”
“比如说…”墨君邪忽而轻笑,“她是天命之女,顺应天命,到时候再煽动士兵,必须要我娶了她。”
顾长歌闻言也笑了,不禁拍掌赞同,“的确可能是这样,那我在这里,就先恭祝将军成亲快乐?”
他捏住她的手,长指轻抚她的指腹。
墨君邪半垂着眼帘,幽幽的道,“我这辈子只娶你。”
“娶我可不是顺应天命。”顾长歌挑眉嘲讽。
“娶你是顺应我命。”墨君邪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