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显然是不在的。
他和晏行从侧门离开后,发了疯的狂奔,赶在全面封锁城门之前,出了城。
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一出门就遇上辆马车,晏行询问过后,恰巧得知对方要去的地方,必然经过邢家村,于是连声道谢后,坐上了顺风车。
即便是上了车,两个人却都没有松懈。
他们死死盯着身后,担心忽然窜出来缉拿他们回去的士兵,顾长生摸着脸上的面具,后知后觉想起来,他现在完全是另一张脸。
车子跑出去很远,在黄昏即将落幕之前,顾长生才叹了口气。
“总算出来了。”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脚链,戴着那些东西,几乎要让他崩溃,“对了,你那个开锁手链脚镣的那一招,能不能回头教给我?当时我都看傻眼了,真的好崇拜你!”
虽然不知道这个侍卫是谁,但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的,一定是友非敌。
晏行仰脸倒在车上,问,“真的想学?”
“想啊!”
“等回去了教你。”
顾长生欢喜的道谢,“太好了!”他说着说着,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姐姐,懊悔无比的使劲拍了拍大腿,“糟糕了!快停车!停车!我姐还在府上,我要去把我姐救出来!”
就你这模样,这德行,这记性,还救你姐呢!
晏行忍不住腹诽,忙打断他的话,对车夫招呼,“老伯麻烦您咱们继续往前!”
顾长生挣扎不已,凶狠的目光愤愤的瞪着晏行,大吼,“放开我!”
“……”晏行皱眉,知道跟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讲话不能绕弯弯,于是坦白的说,“顾长歌已经在某个地方等你了,我会带你过去,但现在起,你必须保持安静!”
“真的!?”顾长生兴奋不已,上一秒还是怒气冲冲,下一秒已经变成了满脸欣喜。
晏行摸了摸鼻子,点头说是。
“太好了!”顾长生不顾身上的痛楚,一把朝着晏行扑过去,他脸埋在他身前,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好了,一定是你!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苍天啊,你就简直是我们的福星!我顾长生如果有命活着,一定给你立个牌位,日夜烧香祭拜!”
“……”晏行情绪有点复杂,憋了半天,忍不住问,“牌位不都是给死人的吗?”
顾长生一怔,赶紧改口,“不不不,不是牌位,是碑位!”
“……”有什么区别吗?
晏行把顾长生推开,整理了下衣衫,淡淡的道,“不用谢,我也是有所图的。”
顾长生闻所未闻,沉浸在思绪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晚黑的很快,原先只是一小点的浓墨,到后来晕染扩大,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漆黑。
黑暗来临,隐藏着无数危险,但偶尔也让人感到心安。
晏行和顾长生从马车上下来后,就一直在深林里面穿梭着,黑暗成了最安全的保护色,他们安静的朝着邢家村的方向而去。
“你看来对这块很熟悉?”走了一段路后,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村子里点亮的灯火,顾长生寸步不离的跟在晏行身后,瞧着他的样子,十分好奇的问。
晏行没回答,给他指路,“前面会有一个大水坑,你注意着点,别……”
话还没说完,顾长生一脚踩了进去,要不是晏行眼疾手快,赶紧拽住了他,估计整个人都栽倒了。
黑暗中两个人面面相觑。
晏行砸吧砸吧嘴,“不是跟你说有个水坑了吗?”
顾长生左腿膝盖以下全部都泡在水坑里,春天夜里那叫一个凉飕飕,他梗着脖子对晏行叫,“你说的是前面有个大水坑,你没说就在我面前啊!”
“不都一样?”晏行不是很能理解顾长生的逻辑,耸了耸肩,把他拽上来,“走吧,马上到了。”
晏行特意叮嘱过顾长生,到了村子里一切要轻手轻脚,邢家村都是老实的农民,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大半辈子都是勤勤恳恳的,他们时而会守口如瓶,但如果引起他们的不满,也会带来不少麻烦。
因此,越是靠近居住的地方,两个人越发小心翼翼。
晏行看到,顾长歌原本住着的屋子,并没有点灯。
他心下疑惑,带着顾长生悄悄走近,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立刻从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警惕的女声响起。
顾长生一听这声音就兴奋了,上前把晏行挤到一旁去,脸贴门上,“姐!是我!长生啊!”
房门立刻拉开,顾长生被拖着进去,晏行在身后,看着二人互动,无奈的勾了勾唇。
三人摸黑绕着桌子坐,其余两个人沉默着,顾长生则喋喋不休。
“姐,你没事的话真是太好了!害我一直担心你!不过现在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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