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笑,“是啊是啊。”
“他们是煦王府里的人,说是来找一个女人。”封禹打断她说,“他们还拿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和你……很像。”
顾长歌的心,被他一句话,带的忽上忽下,听到最后这里,眉头跳了跳。
她面色尴尬,哈哈笑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又有什么奇怪的?那煦王府是哪里?很厉害吗?我就是一个小女人,哪里会认识京城里来的人。哎,看来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对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歇息了,今天多谢你了!”
封禹点点头,“去吧,早点休息。”
她头也不回的跑掉。
夜风微凉,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她却跑出一身汗。
窗外树影婆娑,她的影子一并被月光拉的很长,顾长歌沉默的进到房间里,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沉默的坐到床上,想的都是刚才的事情。
既然墨明煦都发现她不见了,没道理墨君邪没发现啊。
按照墨君邪的性格,不把周边掘地三尺的找她,简直是天大的奇迹。
难道说京城里面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还是说墨君邪遇见了什么大麻烦?
不止一次的想,不止一次的担忧,顾长歌胡乱的挠了挠头,起身往床边走。
结果低头却看见,她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
顾长歌心中骇然,忙低头去看,她仔细检查了两遍,肯定她没受伤。
那血是从哪里来的?
她想到之前在上面抹了把手,举起手来看,果然看到指甲缝隙里,藏有血迹。十有八九是在封禹的西厢房那里染上的。
只是,那里怎么会有血?
她的后背密密麻麻的爬上冷意,越想越怕,她麻溜的躺回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顾长歌心中有事,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到天蒙蒙亮才睡过去。
然而好梦不长,街坊邻里大早起就放鞭炮,她跟着被吵醒,坐起来发了大半天的呆,想到昨晚的胡思乱想,最后决定,得尽快进城去看看。
进城不是她想进,想进就能进。
这事得跟村子里的其他姑娘们一起,等大家伙什么时候过去,让封禹顺带捎上她。
顾长歌不敢面对封禹,这两天都是躲着他走。
那天墨明煦派人来找的时候,她尴尬又着急的演技,绝对让他察觉出什么。
再冲上去跟他说快点进城,她岂不是上赶着不打自招吗?
顾长歌为此,生无可恋的煎熬了两天,总算等到了进城的消息。
消息是封禹来通知她的。
“明天早上卯时,我来找你,之后跟大家汇合,我们一起出发。你记得带上一些东西,去京城找活计,可能不那么容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是那么热心,尽可能将所有需要注意的都告诉她。
顾长歌感激的点点头,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些银钱和干粮,第二天跟着大家伙出发了。
同行的大多是姑娘,也有几个汉子,不过都很年轻,一路行走,一路交谈,顾长歌了解到,其中最大的不过二十五,最小的有十三岁。
姑娘们商量着一起去做工,有的建议去做女红,还可以拿回家做,比较轻松自在,一群人响应,显然在姑娘们看来,这是份好差事。
还有的建议去大户人家做女婢,有月份钱,偶尔有点主子们的打赏,自己小心机灵点,倒也逍遥快活。
男子们则清一色的都是干苦力的。
顾长歌漫不经心的听着,她没想做活,只想去打听消息。
他们是走路去的,村子里穷得很,骑马都是奢侈,更不要说坐马车了。
早上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出发,到了中午,众人才到京城。
顾长歌特意留心,发现城门口果然比平常多出了些来往的士兵,戒备更严了。
但究其原因,应该不是为了她。
她到底是邪王妃,失踪的话,墨明煦有什么资格大张旗鼓的找她。
进了城,顾长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街道两边的墙上干干净净,一张寻人启事都没有,她彻底放了心。
“进京后你就四处看,怎么,有熟人?”正当顾长歌放松下来时,封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身后,“嗯?”
她忙转身,看见封禹的侧脸,在阳光照耀下,轮廓异常清晰。
他穿着一身乳白色的长袍,衣领处有毛领,头发高高束起,不像是个山野间的莽夫,更像是这京城里谁家的公子哥,尽管身上的衣服并不华贵,质量也不怎么好,但顾长歌就是这么觉得。
“没,我就是头回进京,太兴奋了,太好奇了,这才看的认真。”她想到他的问题,解释说道。
封禹偏过头,没做评价,只是跟众人道,“明天酉时在城门口见,不管找没找到活计,听清楚的话,现在就可以散了。”
邢家村一起来的姑娘和汉子们,犹如放出笼子的小鸟,欢呼着离开。
顾长歌想先回董流烟那里看看,没曾想脚步微动,就被封禹叫住了,“长歌,你头一回来京城,人生地不熟,这回就先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