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上不来下不去的。
这辈子她干过的最逊的一件事,就是败在了这只心机兔的手里。
“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苏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出乎意料,听着她的口气越来越不好,萧誉反而笑了,而且是那种特别舒心的笑,不仅眉眼弯弯,连颊边的酒窝都很明显了。
他现在笑,等于是在苏遥心里火上浇油。
虽然双手都被抓住了,但她的腿脚还是自由的。
用力一脚往他的膝盖上踹去,苏遥恨恨道:“你笑什么笑!“
卑鄙无耻、下流可恶……所有能用来骂人的词儿,她都在心里问候了他个遍。
踹出那一脚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踢不中的心理准备,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和这个男人交过手,只不过每一次都以她的失败而告终。
但是这一次,一声闷响传来。
苏遥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誉膝盖上那个明显的鞋印,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痛呼一声。
尼玛,这个男人的腿骨怎么这么硬?
她的脚趾,该不会骨折了吧?
苏遥龇牙咧嘴地看着他:“你……你为什么不躲?”
萧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怕我躲开了,你就消不了气了。”
“消你妹的气啊!”苏遥崩溃地爆了粗口,“你要是躲了,我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
脚尖处传来钻心的疼,苏遥真的怀疑,自己至少会有俩趾骨骨折了,疼得她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萧誉终于后知后觉地放开了她的手,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
轻轻褪去了她的鞋子,将她小巧的脚握在了手心。
苏遥觉得脚尖处传来一股暖流,是他在轻柔地替她揉着撞到的地方。
不知道是伤势本来就不重,还是他的推拿确实有效果,总之刚才那股钻心的痛感,确实在逐渐消退。
现在,苏遥一只脚站在地上,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就这样蹲在她面前。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而此刻,他眼帘低垂,一副专注的样子。
苏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对待过,在绯色悄悄爬上脸颊的同时,她的心跳也加速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慌乱开口:“好了,好了,已经不疼了。”
但是萧誉仍然没有起身,而是保持着蹲在她面前的姿态,只是抬起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我没有娶容玥。”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胡说!”苏遥立刻瞪起了眼睛,刚才暂时被压制的怒气,一瞬间就又翻了天。
靠,当老娘是瞎的啊!
那天她可是亲眼看到,容玥和他手拉手地进了晋王府,这样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面前,他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男人的无耻程度,简直是随时刷新新高度。
刚才冒出来的那一点儿感动立刻就跑了个无影无踪,苏遥愤愤地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
她要是再继续站在这里和这个渣男废话下去,她就真是脑子抽了,活该被那只心机兔打败!
然而,在她拔脚就走的瞬间,身后却再度响起了萧誉低沉的声音。
这一次,他的语气略有急迫,似乎是急于要向她解释。
“确切的说,我是娶过她,”他强调了一下“娶过”两个字,“但是拜完堂以后,我就立刻给了她休书,你相信我,她和我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遥的脚步立刻就顿住了,因为收步的动作太猛,还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她觉得,这句话就像是劈在天灵盖上的一个焦雷一样,把她雷的里嫩外焦。
不行不行,信息量这么大的一句话,她需要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不然是听不明白的。
就是说,萧誉那天确实是娶了容玥没错,但是……拜过堂就休妻了?
这事儿要是放在现代,估计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这绝对是世界上存续期最短的婚姻啊!
“你的意思是……”苏遥的话说得很慢,因为她现在脑子的转速已经跟不上飞速发展的事实了,“你把容玥给甩了?”
这事儿来的太快太震撼,她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还拿不准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她硬撑着没有回头,因为怕被他看到,她脸上明显动摇的表情。
就算是甩了又怎么样,他毕竟是“娶过”了,这就等于是渣男的标签一贴上,就算再接下来也会有印子!
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绝对不能!
但是,萧誉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后。
温暖的呼吸倾吐在耳后,苏遥的心口明显一紧。
“我的妻子,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苏遥的呼吸顿时为之一窒,心脏立刻就狂跳起来。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