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愚蠢的公鸡拜堂,也不愿意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要知道,从前的苏遥之所以会死得那么惨,完全就是因为和楚王有了婚约。
在成为楚王的未婚妻之前,她只是家里一个不被重视的嫡女而已,虽然屡遭欺压,但还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这一次,她要是真的和楚王拜了堂,会招来多大的非议可想而知。
不说别的了,至少金陵郡主容月会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那只小兔子装得柔弱,骨子里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妞儿,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个皇后撑腰。
苏遥之前和周氏母女的战斗还没分个胜负,现在再多添个敌人只会是有害无益。
所以,在她看来,和楚王保持距离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能冒出来一个金陵郡主,谁知道还会不会招来更多的敌人?
听到她这么说了,萧誉终于回过头来,墨色长眉一挑:“后悔了?”
“……嗯,后悔了。”苏遥说出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特没骨气,简直就像是把吐出去的东西再吞下去那么恶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只能这么在心里宽慰自己了。
但是,那男人却把眉毛扬得更高了,嘴里冷冰冰地蹦出两个字来:“晚了。”
苏遥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他一把拉了进去。
皇上派来主持这次婚礼的礼官就站在正堂上,看到这个情况立刻愣住了,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是三殿下,还是四殿下?”
萧誉还没开口,苏遥已经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三殿下要是能站起来,本姑娘根本就不用嫁过来冲喜。”
封建迷信害死人呐,她又不是大夫,连辰墨都解不了的毒,要是成个亲就能解了,那全京城的大夫都该失业了。
一想到辰墨,她立刻就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开了。
都是那个庸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神医,结果连自己制出的毒都解不了,简直是天下第一草包,天下第一混球才对!
“这……”确定了眼前人是楚王殿下后,礼官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他替皇家主持典礼多年,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啊。
和礼官不镇定的模样相比,萧誉就表现得稳当多了。
“你只管按例办事,别的不用管。”萧誉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苏遥的手腕,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苏遥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摆出一副“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配合”的神气来。
萧誉眼眸一眯,右手手指微=弹,苏遥只觉得膝窝一软,竟不由自主地扑通跪倒在地。不仅如此,在她跪下后,那种酸麻的感觉依然没有退去,她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
“开始吧。”萧誉也跟着跪在了旁边,示意礼官可以开始了。
苏遥刚想开口抗议,但喉头突然一酸,竟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能发出。
她对萧誉怒目而视,然而后者却只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是自己好好跪拜,还是要本王帮你?”
苏遥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腮帮子也气鼓鼓的了。
他所谓的帮,还不就是用武力来欺压她?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那个可恶的男人却自说自话道:“看来,还是要我帮你了。”
于是,在礼官颤巍巍的声音里,他的手就毫不客气地伸到了苏遥的脖子后面,用力向下一压。
当容月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看到自己未来的夫婿和另外一个女人相对拜天地,她不由自主地又咬紧了嘴唇,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就在这时,她身后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郡主还真是大度,肯让自己的未来夫君代替拜堂,这种气度,锦儿真是佩服。”
容月回头看了一眼,认出说话的人就是苏家的大小姐苏锦,也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
虽然这话也算是说中了她的痛处,但容月经过刚才的一番调整后,已经镇定了不少。
“要是说起大度来,苏小姐你也是不逞多让,身为长姐,竟然让妹妹比自己先出嫁,和这比起来,本郡主受的那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反正睿哥哥他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苏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为了顾全大局,她还是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
毕竟,金陵郡主只是说出的话让她感到刺心而已,而另外一个人,却每时每刻都扎在她心里,不彻底拔了去,是没办法出了这口气的。
看着在堂上身穿大红喜袍的苏遥,苏锦的目光逐渐变得冷厉起来。
“郡主不要误会,锦儿也只是替郡主感到委屈而已,我那个妹妹可不是什么省心的人,这一点我最清楚不过了,只怕郡主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
这一句话,便算是向金陵郡主表白了自己的立场了。
只不过容月并没有马上对她和颜悦色,只是淡淡应道:“等着看吧。”听到她这么说,苏锦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少许,露出了阴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