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在蜥蜴人入侵德拉诺大陆的同时,自己的同胞们又开始试图启动风暴要塞,离开德拉诺,去往艾泽拉斯和先知会合,不管怎么看,这件事都有些太巧合了。
也许,先知又和泰瑞昂达成了一些协议...一些他不知道的协议。
说真的,这种感觉让提拉萨兰将军非常不满,破碎残阳军团和先知维伦本就有些理念的分歧,这个军团当初的组成,就是因为德莱尼人里的鹰派看不惯先知总是逃避的做事方式才成立的,所以说,如果维伦代表和平派,那么破碎残阳就代表斗争派,理念的不同,让他们已经有了内部分裂的征兆。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先知维伦作为所有德莱尼人的统帅,他对于破碎残阳,并没有实际上的领导权...破碎残阳的一切行动,都是在提拉萨兰将军和大祭司伊沙娜的决策中进行的,这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我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所谓我的同胞们的自救行动,其中有没有黯刃的插手?”
破碎残阳将军直言不讳的看着自己崇奉的纳鲁阿达尔,他轻声问到:
“这是不是又是一场维伦和泰瑞昂导演的戏剧?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做,非要弄得偷偷摸摸,阿达尔阁下,我是一名军人,我厌恶不战而降,所以如果您要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会告诉你,我不会加入其中!”
“我不知道蜥蜴人的袭击是不是和黯刃有关系,但我不会抛下这座由破碎残阳一砖一瓦重建的城市!我相信,我的士兵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提拉萨兰强硬的回答,让眼前的纳鲁阿达尔一阵沉默,片刻之后,这位沐浴着圣光的纳鲁发出了一阵轻灵的响声,它低声说:
“那么,破碎残阳就会走上另一条路,提拉萨兰,我曾亲眼看到过你们在废墟中重建沙塔斯城,我很清楚破碎残阳的士兵们对于包围家园的渴望,我也很清楚你们内心对于恶魔的憎恨...但你们的战场不在德拉诺,而在艾泽拉斯!那里是一切终结与重启的地方,那里也是希望绽放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带着破碎残阳战团前往艾泽拉斯,与你的弟子会合,在那里,你们会找到通往胜利的钥匙!”
“我的弟子?”
德莱尼将军楞了一下,然后说:
“安度因?您是说,让我们前往艾泽拉斯,加入安度因那孩子的军队里?”
“是的!”
阿达尔并没有隐瞒,这纳鲁非常坦然的说:
“你已经看过了安度因.乌瑞恩写给破碎残阳的信件,那孩子担忧艾泽拉斯的圣骑士们被泽拉的危险信仰所误导,他请求一位纳鲁前往银色黎明教团国,为圣骑士们指引圣光之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最少在我看来,蜥蜴人的袭击是泰瑞昂的一个警告,他不愿意再看到强大的破碎残阳待在德拉诺无所事事,他希望你们加入真正重要的战争中,将你们神圣的怒火倾泻在即将到来的恶魔的头顶上...”
纳鲁旋转着自己那神秘的几何图案一样的躯体,它轻声说:
“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您,您是要我主动放弃沙塔斯?”
提拉萨兰将军抬起头,那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
“您让我主动将自己的城市让给那些蜥蜴人?恕我直言,这是我无法做到的!”
“不,提拉萨兰,你必须做到!”
阿达尔的躯体上,温和的金色光芒如火焰一样跳动着,似乎代表着这圣光生物内心飘荡的情绪,它用恍若圣歌一样的声音说:
“发生在德拉诺的战争,只是一场席卷群星的永恒之战里微不足道的注脚,你们留在这个世界,和蜥蜴人拼到最后一人,也无法改变这场伟大战争的走势,提拉萨兰,圣光的勇士,我希望你们保全实力,进入更重要的战场,现在的放弃,只是为了争取胜利所要付出的必要牺牲...”
“我知道,你们重建了沙塔斯,这座城市就是破碎残阳战士们内心最诚挚的信仰,但沙塔斯的存在,并非只是因为这座冰冷的城市,它的核心是你们...只要你们还在,沙塔斯就依然存在,而沙塔斯,也不过是你们对于自己遥远家乡阿古斯的怀念...提拉萨兰,你难道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返回自己的故乡吗?”
“您是说...阿古斯?我们能希望重回阿古斯?”
提拉萨兰将军的眼睛瞪大了,他上前一步,激动的问到:
“尊贵的阿达尔,您有联通阿古斯的方法吗?”
“不不不,我没有。”
阿达尔发出了一阵轻笑:
“我也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但提拉萨兰,我可以告诉你,艾泽拉斯,是距离阿古斯最近的一站,如果说你们在群星中能找到通往阿古斯的道路,那么必然就是在艾泽拉斯,而不是在德拉诺,你明白吗?”
“去吧,带着你勇敢的士兵们加入那场伟大的战争,而不是在这个世界里蹉跎生命...在那里,你们会找到,你们渴望的一切...”
“而我,我也会随你们一起去往那个陌生而伟大的世界,就如同你们渴望回到阿古斯,我们这些纳鲁,也渴望回到我们所诞生的圣光之间...那里,不是重点,那里是起点,是一切希望的起点...”
“我看到了那个未来,我看到了那场战争,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战,我们不能错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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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萨兰将军从圣光大厅里离开的时候,他的情绪并不高涨。
纳鲁阿达尔给他的启示是模糊的,其中混杂着一丝不安,破碎残阳鄙夷先知维伦的逃亡和懦弱,但这些战士们如今也走到了决定命运的十字路口,作为破碎残阳的首领,提拉萨兰将军必须认真思考...他肩膀上扛起的,可是整个战团的未来。
而就在将军走到城市二层平台边缘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喊住了他:
“喂,提拉萨兰。”
将军回过头,就看到了靠在柱子上的哈维里,那个全身缠满疑点和迷雾的女人手里提着一个酒杯,她看着提拉萨兰,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老朋友,要来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