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蔻。”粟潜挑起一侧的眉目,“我们难道就不能和解吗?”他感觉到她眼里的恨意。
“和解?我们现在不很和吗?”穆蔻笑的灿烂,可那眼睛,叫人看着心寒。
粟潜摇摇头。
等她走了,葛洪风推了推眼睛:“她这种行为在生理学上叫恼羞成怒,感情学上是不是叫爱极生恨?”
“咦,洪风,看不出来,恋爱把你变成一个段子手了啊。”粟江眼睛发亮地看向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孟泽君不满地瞥瞥嘴:“是啊,人家好歹有些进步,我怎么你自从跟了我之后反而退步了呢。”
“学校不一样啊。”粟江理所当然道。
“什么学校?”
“每个女人都是一所学校。”葛洪风傲娇地补充一句。
杜若兰,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你们变相看不起我,哼。粟江,你会后悔的。”孟泽君起的站起来就要跑走。
“姑娘,你能换个词吗?这话我听多,很枯燥好不好。”粟江把她拉过来摁在座位上,“懂事点儿,我老子还躺在那里呢。”他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孟泽君很委屈地撅起嘴,坐下,气哼哼的。
原小园听说后,下班匆匆忙忙地买了一束花,自己驾车从公司往医院赶来。
车在高架上转弯的时候,忽然方向盘和刹车失灵,她惊恐地看着车子疯狂地往前冲,那边是护栏,而护栏下面......是L市最大的河流,面宽水深,这个季节,水流湍急。
“怎么会这样?”她尖叫一声,连人带着冲进河里。
粟潜得到消息差点没发疯,他想也不想就往外冲去,一开始肖同在后面开车都追不上,等他追上的时候,粟潜一把拉开他的车门,将他拖下来扔在地上,自己开车箭一样地冲出去。
“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他一边飙车一边吼道,那个女人跟猫一样,有九条命,那那么容易就被人捏死,不会的,一定不会。
高架桥上围了很多人,一侧的栏杆被撞开,原小园的车就是从被撞开的豁口冲出去的。
底下水流很急,掉下去的车连影子都看不到,可能被水流淹没,甚至被冲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在高架上刹车和转弯失灵呢,是不是自杀?”
“听说驾车的女人是粟氏集团老总的前妻,会不会是被谋杀的?豪门里面黑暗呐,跟旧社会的地主家里一样。”
“说不定是情杀,唉,女人呐,还是嫁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踏实。”
“......”
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围观的人人都是柯南。
公安的人去了现场,在打捞掉下去的那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按照桥上撞车的惨烈痕迹来看,那车恐怕打捞上来也有报废的可能。
肖同也组织了一支“民间”打捞队过来,挑选的全是粟氏集团精于水性的保镖,二十夺人,全副武装,从出事地点鱼贯跳入水中。
搜救将近三个小时,原小园开的那辆车被找到了,它沉在水底,差点完全被上流冲击而下的沙石淹没。
“害原小姐的人和那个肇事司机是一拨人,他们很精于导演车祸。”肖同从冰冷的河水里上来,对人已经不报希望。
车子被捞上来的时候,驾驶一侧的门开着,她应该在最后关头挣扎了一番,逃出车子。
可是粟潜和公安的人撒网式的搜集,却没有半个人见得到原小园的身影,别说身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她没死。”粟潜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疯魔。
他从来没觉得一个活生生的,早晨跟他吵架瞪眼的女人就这样不见了,不可能,她一定是藏起来了,在等他去找。
“少爷。”肖同艰难地道,“原小姐不会水性......”三角猫功夫的狗刨丢在这么深的大河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谁说她不会?她会,她比老子游的还好。”粟潜瞪着发红的眸子,一把拎起肖同,像地狱的修罗一样,浑身没有一处不散发着可怕。
她怎么会死。
连女儿都没跟他生呢。
不,绝对不可能。
......
七天过去了。
好心的老人在河边放了几处白花,民间传说,掉到河里的水鬼如果没有人祭祀会变成厉鬼跑出来找替身的。
被粟潜知道后,他亲自跑到高架桥上踢碎那几多惨白的花儿,“谁再说她死了,我就弄死谁。”
潜园从所未有地笼罩着阴影。
陈耀前几天还沉浸在找到“姐姐”的喜悦中,忽然听到她坠河失踪的消息,很是受不了,整天在抽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