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要不要搬走。不是他想省房费,而是,从过世的母亲那里打探到,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姓原。
当初听江堃说起向他展示潜园的照片的时候赞许地说是一位叫原小园的设计师设计的,又听他说她是L市人,陈耀立刻对她来了兴趣,所以才自告奋勇到园之岛上为粟潜修理监控的,否则,以他在海外的身价,怎么会需要赚这点儿小钱。
原小园,到底是不是他生理学意义上的姐姐?如果是的话,陈耀下意识地摸了摸腿,他下半生,应该不用靠拐杖的吧?
想了想,他收起行李箱——不走了,呵呵。
晚上杜若兰从实验室回来,见他还在,故意促狭道:“哟,怎么又回来了这是?”
“嗯。酒店太贵,晚上诱惑太多,容易不长命。”陈耀习惯了她的各种泼皮无赖,好脾气地说,还附送一个妩媚惑人的微笑。
杜若兰眨巴着一只眼睛道:“来,姐教你一个能占便宜还赚钱的方法——城东那个PUB,里面有钱的美女最多,你往那儿一站肯定有人来勾搭,绝对财色兼得。”
“万一被男人勾搭怎么办?弯了你不遗憾?”陈耀一点儿都没和她生气。
杜若兰敲了敲额头,“出没在那里的男人比女人更有钱,要是勾搭上个富二代公子哥儿,你就谢天谢地吧。”在她眼里,他就应该是个弯的。
“......”陈耀端起一杯果汁,优雅地喝着,“抱歉,我脑子里的东西很正常,不像你。”看着长的挺漂亮的,一出口怎么跟半个男人似的,煞风景。
“切......”杜若兰正要对他动手动脚,被正巧进门的葛洪风抓住现行,他出声道:“若兰,我今天有新发现。”忙拿她最感兴趣的来分散她对美男的注意力。
杜若兰扁扁嘴,“拜拜,下次聊噢。”屁颠屁颠跟葛洪风上楼去了。
陈耀苦笑,他的运气真奇怪,跟女生一说话马上就遇上人家的老公过来打岔,呵呵,是他魅力太大了吗。
“粟潜,我今天在医院看到穆小姐了。”原小园犹豫好久,还是对他说了。
“嗯。”他没什么表情,只应了一个字。
原小园没继续话题,打开电脑开设筹备她工作室的事宜,她得赶紧把事业做起来,时光太快,一不留神就容易事事不成。恋爱成不成的在其次,梦想不能丢,理想不能破灭,她要活出属于自己人生的一片星光。
“你在做什么?”他暴躁地问。
“画图。”原小园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语气很是很迁就地道。
“放下,陪我。”粟潜语气有些生硬,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她,像某种受了伤的兽的目光。
原小园转过身来,也没有生气:“你先去洗漱吧。”他一身的烟味,面对面坐着聊天都够难受,怎么好好陪他。
“嗯。”某少爷难得这么温顺。
半个小时后,湿着头发,穿着灰色的禁欲系的衣服,粟潜又出现在她身后,沉声道:“你好了吗?”
“嗯。”原小园保存好她刚刚在画的建筑图案,转头,明眸凝着他。
“聊什么?”从薄唇中溢出几个字,他和她的实现纠缠在一起。
“......”她像是很会聊天的人吗。
“说话。”他用命令的口气道。
“粟潜,”原小园很认真,“你瘦了。”她还能说什么,没有话题。
难道要聊聊建筑吗?她不认为他会有兴趣的。
“......”他也无话,回了句:“你胖了。”怕说的不明白,他又追加:“胸大了。”
“......”原小园迅速瞅了一眼墙角,那里有老鼠洞让她躲一躲吗?
“聊点艺术吗?”在他眼里,建筑学是一门艺术,很闷骚的艺术。
“艺术?”
“嗯,建筑不是吗?”他问,英俊的眉目间有些淡淡的凝重,黄婉泠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娘,母子连心,不管发生过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也许不是,在你们看来,建筑死板板的,一点儿情趣都没有的。”原小园心里当然有很多对建筑美的独特看法,可她觉得他接受不了。
“随便说说。”他说,眸子微微阖上,敛去星光璀璨。
“一句话说吧,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这就是古典建筑学者毕生追求的境界。”原小园说到这里顿了顿,观察眼前一张俊脸上的表情。
“嗯,好的园林虽是人建造的,但置身其中,给人的感觉宛如天开。跟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一个意思?”粟潜说。
“嗯,了不起嘛,大少爷您真是博古通今啊。”原小园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