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愈发觉得对不起她,把她抱到腿上坐下,“我刚回来,很累,对不起,让我休息休息。”他无力地道。
抬眼,他脸色的倦色尽收她的眼底,穆蔻知趣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到旁边,不舍地道:“潜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陪你。”她说着,垂下眸子,眼泪如急雨般簌簌落下。
“怎么又哭了?”粟潜被她弄的手足无措,眸中尽是自责之色。
他不太会哄女人的。
包括那个女人,他都没怎么哄过她的。
“......没什么。”穆蔻抹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表情。
“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大有情调,不会哄人开心,不太讨喜......”粟潜一口气说了自己一串坏话,好像在道歉又好像在疏离什么。
“噗——”穆蔻一下子笑了,“算了,潜哥哥,我走了,下班给你带晚餐回来。”
说完,窈窕的身影一闪,就只剩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哒”的声音。
不太亮的光线中,男人默默点上一支烟,一张线条硬朗的俊颜在火光明灭中变的迷离,他回来了。
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让他大好的三年光阴,陷入绑匪手中的人。
第二个,粟氏集团现在岌岌可危,从这几天的新闻中,他看着自己曾经的心血被人一点点吞噬,那感觉,真像拔了他的虎须一样,非常不好。
原小园隔三岔五就要带River来粟氏集团总部大厦附近驻足片刻,粟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发布会召开前一天,她带着River在对面的广场公园喂鸽子,蓝天白云,成群的鸽子舒展美妙的身形,浅黄的小嘴从River小小的手掌中啄走小小鸽粮,又飞向天际俯瞰,像一只只调皮的精灵。
“抓住......”River伸出胖嘟嘟的小肉手,冲着鸽子叫。
他才刚刚会表达简单的意思,稚嫩的童声听起来能萌化人心。
原小园嘴角噙着一抹笑,欣慰地看着儿子,视线随着他的小脑子转。
蓦地,一阵保镖清理闲人的命令声在对面响起。
原小园不自觉地抬头看过去,之间视线那端出现二三十名黑衣保镖,墨镜皮靴,身价不菲的保镖装束,排场之大,她从未见过。
“粟氏吗?”她自言自语道。
目光紧紧锁定那群保镖,被簇拥的人会是谁呢,粟江不喜欢出现在镁光灯下,那就应该是粟老爷子吧。
她刚要回头带River离开,忽然听到跟在后面的记者群里有人高喊:“是他,粟潜,他回来了。”
那声音飘进耳朵的一刹那,原小园的呼吸一窒,本能地抱紧儿子,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半步都挪不动。
保镖闪开站成两排,记者被挡在外面,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穿着深色西服,领带皮鞋,风度翩翩地走向粟氏集团总部大厦。
那袭背影,比之前消瘦许多,更显出他颀长的如玉气质,令人不禁看的呆了。
走到旋转门前,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回过头来,一张魅惑妖孽的俊颜大剌剌地闯入众人的视线,打理的极其整齐的发型,宽阔光洁的额,剑眉流畅在如深海般深邃的眸上,挺拔气势的鼻高悬,正点的唇形微上挑,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下巴到喉结的线条man到不行,尽显成熟男人的内涵和风度。
原小园和River四目齐齐盯着他,是他,他回来了。
眼睛里却没有他们。
粟潜的眼波在乌泱泱的记者群里一扫,顿时,美色压顶,人人都沉浸在不可自拔中,鸦雀无声。
转身进入大厦之前,他最后的一眼扫到原小园这里,好像没看见他们母子一样,没有停留,带过,然后没入大厦内部。
原小园的呼吸和心跳完全乱了,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好久,River不知因为什么哭了出来,她才灵魂回窍,木然地做下来打开背包,给儿子喂奶粉。
记者还在花痴中没反应过来,粟氏集团公关部的部长——一位长的也算英俊的男人走出来,友好地提醒记者:“你们有问题吗?我代表粟氏集团和粟总裁,来回答各位的问题。”
“我们想要采访粟总......”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这位先生,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粟总现在很忙。”公关部部长一脸正经地道。
底下一阵骚动:“请问粟家花了多少钱把粟总赎出来的?”
“粟总的身价。”部长想也没想道。
记者一阵唏嘘,那是多少钱,恐怕回去要好好写在纸上数数后面的零了。
又有人问:“粟总在这三年遭遇过什么非人的、不可开口的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