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没感觉了,你陪我坐会儿吧,一会儿人就多了。”何锦汉用没打吊针的那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噗——”原小园忽然笑了,感觉他的动作,太像个小孩子。
男人在脆弱的时候,本就是个孩子。
何锦汉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嘴角一抽,也笑了,她还是那么单纯。
看来,粟潜并没有改变他多少。
“锦汉,你刚做完手术,趁着麻药劲还在,睡一觉吧。”原小园心里惦记着粟潜,心不在焉地道。
刚才某少爷肯定是不喜欢听女人之间啰嗦,躲到车上去等她了。
“好,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吧。”何锦汉狭长的眸子里清辉一片,带着几分期许。
原小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半个小时后。
何锦汉的呼吸声渐渐均匀。
原小园悄悄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
“砰——”她走的快了点,因为想着赶紧去和粟潜汇合,一时没看路,就撞到了人身上。
“螃蟹啊你?”一声尖锐的女音劈头落下。
原小园猛地抬头,只见华澄气势汹汹地站在她面前,红唇涂的格外火烈,眸子里的恨意直射她而来。
不几天前不还说要跟她和平相处呢吗。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啧啧,面具真多呀。
“不小心撞到了而已,你说话不能文明点?”原小园抚着撞的生疼的肩膀,不甘示弱地道。
“你撞上我你还有理了。”华澄说完伸手就要打人。
“你们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打架的?”何夫人幽灵般地杀了过来,鄙夷地扫了原小园一眼,讨好地看向华澄道:“澄澄,你跟她个小婊子斗什么气。”
你们才是婊砸。
原小园在心里回了一句。
华澄剜了她一眼,被何夫人拉着胳膊走远,还不忘记口头出气:“怎么哪儿都能遇到这种人呢。”
怎么哪儿都能遇到这种人呢。
“......”
这话该她原小园说的才对吧。
上一次何锦汉住院,她们也在医院互踩过,这次又是,医院绝对不是好地方,鸟人太多,她以后绝壁不来了。
停车场。
接着路灯,原小园一眼就认出那辆特拉风的橙色迈凯伦跑车,再看旁边,不下十名保镖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像是在保护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至于吗。
矫情到天上去了。
原小园冷啧一声,挪着步子走过去。
某少爷双腿微屈交叠倚在跑车上,手上点着烟头,如刀削般的脸庞裹在淡淡的夜色中,迷离而又魅惑,像天边最璀璨的星子一样。
粟潜再看见原小园的那一刻,眯了眯眼眸,眼风凌厉地飙过来:“被人欺负完了?”
原小园闻言怔了一下,想想今天何夫人和华澄刻薄的话,她还真是被人欺负了。
僵持几秒,她忽然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他打算跑阿富汗去赚钱,她担心之下主动联系何锦汉问那边的局势,怎么会好死不死地碰上他阑尾炎发病。
知道人家病了,不来看看,也太让人寒心了,来吧,明知道会碰到一堆不愿意见的女人,心塞,无比的心塞。
“......”粟潜听着原小园逻辑不通的屁话,伸手摸了摸下颌,黑着脸拉开车门进了车里。
原小园厚着脸皮跟上去,“我和他联系问了问阿富汗那边的情况,谁知道他就病了...不来看看过意不去......”
她这算解释了吧。
“看到了,他病成那样,你们不会发生什么,你不用急着解释。”粟潜声线依旧冷冷的。
尼玛。
“......”
敢情因为不会带绿帽子你大爷的才丢下她坐到车里来清静的。
车速如飞。
遇到转弯处时不时来个紧急刹车,吓的原小园一头冷汗。
绝壁是这男人对她来医院看何锦汉的宣泄,他不敢说他吃醋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慢点好吗?”她扬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道。
某少没理她,继续飙车,“原小园,有我给你罩着你怎么在那些人面前还是怂货一个?”
“哈?”他是因为她刚才太好性了才生气的。
......
“粟潜,我就是这种性子的人。”原小园平复下来心情说:“就算有你罩着,我也横行不起来。除非......”
除非被逼的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