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本想藏一把水果刀的,可是,又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吧?
吞咽下一口唾沫,她缓步往外走去。
门没有关严实,冷空气从门缝处渗透进来,激起一阵寒意。
慕容沛珊心头痛极。
他醒了,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他醒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两人见面,是该说一声“hi”?还是该她将这把镰刀狠狠在他身上砍出一个伤口来泄恨?
她不知道答案。
只有老天爷替她坐着个选择。
等她当面看到他,才会做出合理化的反应来。
应尧,你见到我,第一眼,是否像是见到鬼一样的嫌弃。
你是不是也在责怪,为什么在湍急的江水里,我没有去死。
或者,你也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你自己没有死?
老天爷让你这样的人活了下来,到底是什么用意?
眼眶猩红一片,慕容沛珊攥紧拳头,全身肌肉用力,可她却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似的。
缓缓走出门口,绕过这木质的门框,她嗅到了晨曦刚起时的见茗村落的味道。
是清新的,城市里极其难见到的美景。
带着青草、小雪、木头的味道。
在大冬天,她竟然嗅出了一种万物复苏的味道,也是很讽刺了。
眼眶猩红,狠狠盯着不远处,站在庭院边上的篱笆边上的男人。
他就穿着单薄的衣服,伫立在那,染了一肩膀的霜雪清冽。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稍微有点长长,却没有影响他英俊容颜的头发略凌乱的耷拉在他头上,他身上毛衣都结了小球。
这个有洁癖,还穷讲究的男人,肯定是很厌恶这一切的吧。
他站在那,眺望着,下巴的弧线带着优美清冽的弧度,在见茗这个村落,竟像是褪去了世俗的沾染,退后了许多年,让他又变回了那个在校园里,可能还没有沾染阴谋诡计时候的青春模样。
曾经那个青春清冷的少年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慕容沛珊愈发攥紧了背后的镰刀。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赤着脚,没有穿鞋。
庭院里有些泥巴,沾染在她的脚底,还有冷空气,让她的脚有些苍白的青紫色。
她都没有察觉。
只眼眸深沉的凝视着那一抹颀长的影子。
声音嘶哑,她带着恨意道,“你醒了?”
就站在他背后,慕容沛珊眼眶猩红,眼角眉梢却氤氲着复仇的恨意。
男人缓缓的转过头来,没有被吓到的惊恐,只温温柔柔的,他视线凝聚在她的脸上,薄唇缓缓勾勒出一抹毫无心机的笑容,“嗯,醒了很久。你也睡醒了?睡得好么?”
“……”
慕容沛珊无言以对。
她和应尧的开场竟然是这样的开场么?
不应该是你讽刺我,我讽刺你,两个仇人相对,各自眼睛恨得发红的模样么?
为什么……
这样的平和。
不应该的啊。
慕容沛珊微咬了咬唇,眉头一蹙,“应……”叫了一半,又觉得念出他的名字都让她嫌恶,便艰涩的闭上了嘴,继续若无其事道,“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