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威严的白沧心思敏锐,知道安婉肯定有什么疑问,便点点头,“安婉啊,你来书房,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聊一聊,还有你父母那边,都很担心你呢……”
“好。”安婉含笑起身,跟着往楼上书房走去。
楼下,应花楹正在和白夫人说话,“我和婉婉的行李,萧宅那边会送来,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今天,我们的确去了民政局,但遇到一点事,安婉现在还没有领证……”
“是嘛?不领证也没问题,等恢复记忆了,才好做决定嘛。”白夫人附和道。
书房实木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偌大的书房,装潢典雅明净,窗外寒冬的天气,在这个下午时分,透着并不特别明亮的光。
啪嗒一声。
白沧按亮了灯。
屋内典雅大方的吊灯亮起,照亮了待客沙发周围一片的亮堂。
“安婉,坐下说话。”白沧指了指位置,率先落座,然后拿起茶壶倒水。
安婉见状,走过去坐下,双手碰上茶杯,“多谢舅舅。”
白沧略沧桑的脸上带着年龄见长的些许皱纹,闻言,慈爱一笑,“客气什么。”
茶杯八分满,安婉喝了一口热茶,视线落在白沧的手上。
那是一双经常写字的手,手指上带着一些厚茧,是常年用钢笔才会落下的斯文书生气的痕迹。
“我在这上津城当律师很多年了,从年轻时候的闯荡,到现在也算是上津稍微有点名气的律师了。我和你白姨不一样,她喜欢南城的宁静,而我喜欢繁华热闹,如今想起来,当初我若选择在南城,想必也该是德高望重的律师了吧?”自嘲说着冷笑话,话里却囊括了这些年的努力,白沧满脸的慈祥。
安婉点头,“不管在哪,金子总要发光的。不管舅舅你当年选择的是南城,还是来上津城闯荡,你都会是知名律师。”
白沧被逗得一笑,“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这些年的努力还算有价值,最近遇到的案件,心里也有些底气了。”
安婉也一笑。
白沧是个极其好相处的人。
他和自己的孩子,也一定相处得如同朋友一样吧。
这一点,安耀国做不到。
但也不能强求安耀国做到这一点,毕竟每个家庭的情况不同,安耀国之所以那样宠着她,宠得她前世不经世事的单纯蠢笨,是因为她母亲去世过早……
自有记忆以来,安耀国就是骄纵她,凡事无有不一的,当然,有些事情上,安耀国也很固执。
“白沧舅舅,其实,我心里存着很多疑问。譬如,我来到上津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又被应尧绑架,差点坠落悬崖,为何又失忆,为何还和慕容子瑜扯上关系,还有,我每次看到厉萧寒的那双眼睛,总是心头觉得怪怪的,好像,我和他经历过很多的波折,偏偏我的记忆力,我和他甚至相爱都没有过,可我的心却给我难以言书的感受……”
安婉微咬唇,眉头缓缓皱起,伸手按向心口。
回想到厉萧寒那双深沉凛冽的眼眸,里面仿佛藏着太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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