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呼佣人,“送茶水和毛巾来。”
佣人很快送来茶水和毛巾,慕容正擦了汗,喝了茶,心也归到了原地。
权陶恭敬站在他身侧,看他脸色从平静再次到阴晴不定,就知道他又展开了思索。
外面已夜色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似的黑暗侵袭着这栋小楼,书房里台灯和头顶吊灯都极为亮堂,慕容正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视线略过保险柜位置,猛地扭头看向权陶,“你说,那个人的目的是不是这份遗嘱?”
权陶哑言,关键是他也不知道遗嘱里到底是什么,不好推断啊,想了想,还是点头,“有可能。”
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明显不能满足慕容正。
慕容正沉沉道,“这栋小楼里,除了我和宓秋的命,最值钱的就是这份遗嘱了。”
这话,有道理,让权陶心里也一惊,忍不住顺着这个推论思索下去。
“所以,幕后的人是为了找出这份遗嘱,看到里面的具体内容?”
权陶顺着他的话说。
四下沉静,慕容正脸色晦暗,声音低沉,“现在,遗嘱那个人没有拿到,反而败露了自己痕迹,权陶,你说,这个老宅有谁最想知道遗嘱里内容是什么?”
思绪浮浮沉沉,从黑暗中探出手脚来,在慕容正的猜忌心理中,逐渐转圜为一个奇怪的原形。
权陶心头大震,面上不动神色,到底在慕容正身边呆了这些年,养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神色的本事,垂下眼睑,苍老的脸上闪过沉沉叹息,“只有两个人,也是具有继承人资格的两个人,一,是萧寒,二是三少爷。”
“没错,只有他们两个人啊。”慕容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晦暗的冷光。
他霍然起身,带动椅子都摩擦地板发出粗噶刺耳的声响,站在玻璃窗前,盯着外面夜色,眸子里思绪翻腾,许久后才冷笑出声,“看来,我太高估他了,他是坐不住了!亏我还为他谋算那么多,真是让人失望。”
权陶心头一跳,不敢搭话,只微弯腰,恭敬候立在那不动弹。
他明白慕容正的话,那个他指的是……
“权陶,”慕容正忽然扭过头来,苍老的面容带着愤怒,“我要你继续往下推断,就着你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权陶在慕容正晦暗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一字一句继续往下谈,“第一,萧寒也是五少爷,他虽然有这个嫌疑,但他现在人被困在警局,舆论倾轧,自顾不暇,尚且自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有这个闲心思和能力再派人来查看遗嘱,再者,五少爷在明面上备受老爷宠爱和偏袒,他应该是最不担心遗嘱不利于他的人,不仅没有来取遗嘱的时机,更没有动机。因此,五少爷萧寒被排除嫌疑。”
顿了顿,权陶声音艰涩,他不太想去推断那样清雅温润的三少爷,接下来的判断将会很不利于他,脑海里闪过三少爷慕容子瑜那张斯文温润的面孔,常年带着笑,老宅佣人都无不交口称赞三少爷为人和善,这样的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