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耀国被安婉这样冷冽的目光盯着,第一次察觉小女儿已经长大了,气势都能压过他了,额头涌起冷汗,安耀国突然薄怒,一把掀了手边的碗盘,“安婉,你闹什么!别忘了,那件事可不全是我的错,就算我一开始成全了又怎么样,结局可能会更糟!”
他抓住那人最后抛弃安婉的事情不放。
安婉猛地一怔,瞳孔紧锁,肩膀线耷拉下来,她失魂落魄,冷勾起唇。是啊,不全是安耀国的错,是那个人抛弃了她,都怪他,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她手指微颤,转身之际,慌乱的打饭了手边的白色瓷盘,里面热油泼了她一袖子都是。
白水悦倒吸一口冷气,“婉婉,有没有被烫到?”
安婉精神不济,突然感觉疲惫至极,白水悦的话她没听到,耳边轰隆隆的,她踉跄上了楼梯,忽地一阵晕眩,晕厥前,余光里是慕子瑜飞奔而来的身影,她倒在他的臂弯里,眼角泪痕滑下。
“婉婉!”慕子瑜声音沙哑,面对安耀国的咄咄逼人他尚且温润冷静的脸色此刻骤然变了,“魏漠,叫医生。”
魏漠慌忙去办,“是!”
慕子瑜一把托起安婉,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上楼,进了卧室。
掀过被子给安婉盖好,将她沾染了油污的袖子卷起,用剪刀剪下扔在一旁,慕子瑜手指一探她额头和鼻息,微松了口气。
安婉披散的长发散在软枕上,娇软的小脸此刻苍白至极,慕子瑜凝视着,眼里划过晦暗,能让安婉晕厥的过往到他从安婉口中知道些许,可那个人竟真的在安婉心里占据了这样的地位么?
那个人的事真的就扎根在安婉心里,让她这样痛苦?
被安婉安排在别墅旁边小阁楼的慕子瑜的医生已被魏漠迅速请来,一番诊脉后,奇怪的询问,“这位小姐是不是有过晕厥史?详细告诉我,当时什么情况。”
在一旁慌得擦眼泪的白水悦忙点头,“是,曾经晕厥过,但次数不多,只是,只是有一段日子,大概一两个月曾得过厌食症,夜里常失眠,体重下降厉害。”
慕子瑜脸色微变,原来安婉还遭受了这么大的苦!
医生点头,得出结论,“心病还要自己解,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导致她晕厥,若长期如此对身体会有损伤,一周内别让小姐再受刺激。”
白水悦忙点头,“我明白了。”
慕子瑜递给魏漠一个眼神,魏漠忙上前,“医生,请到客厅开药。”
其余人离开了,只剩慕子瑜、白水悦和安耀国三人。
白水悦擦了眼角的泪痕,心疼的看了看床上的安婉,又蓦然回头,脸色微冷,冲着安耀国叹气,“耀国,我都说了,让着点婉婉,你怎么就不能软着点,非要硬怼呢?”
安耀国面目晦暗,沧桑叹气,“我不知道她会晕倒,我以为……一年都过去了。”
白水悦也微怔,是啊,一年都过去了。
这一年来,安婉表现得张扬肆意,像是彻底从那件事里走了出来,谁都没料到,这件事还是深烙印在她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