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陈义不成的几个建奴骑兵气急败坏的兜转马头,再次向着陈义围了过去。
完颜烁却是冷笑一声,望着冲过来的陈义抽出马刀后也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今天憋火憋大了的完颜烁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得砍死这个王八蛋,要不然自己心中怎么可能痛快的了!
完颜烁完颜没有想到陈义居然根本就不是过来找自己互砍的!
虽然自己一切将对面明军骑兵的左臂砍断,但是对面的那家伙却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难道这家伙不知道痛?
陈义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左臂已经被完颜烁齐肩砍断,仿佛断掉的不是自己的手臂,疼的也不是自己一样。
右手将马刀一扔,抓起那两颗导火索已经快要燃烧到根部的手中雷,陈义就合身向着完颜烁扑了过去。
将完颜烁从马上扑到地方之后,陈义便张口咬向了完颜烁的腮帮子,任由自己后背上被几把刀同时砍过。
陈义觉得,哪怕是丽春院里的姑娘们的声音,也不如完颜烁此时的惨嚎声悦耳。
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也不外如是了罢?
直到脖子上挨了一刀之后,血管和气管都被建奴挑破之后,陈义依然是无声的咬住了完颜烁的脸,没有丝毫的松口。
李安国和米壮等人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儿的动静。
在陈义扑倒完颜烁的时候,两人便带着其他的明军士卒向着这边儿冲击,以求能帮助陈义弄死完颜烁。
只是急切间,哪怕是以死换死的拼命搏杀,又怎么能脱得开两百多建奴的围困?
一时之时,整个战场,倒是受到了陈义一个人的影响,变得更加的复杂多变。
只是等建奴这边儿把陈义的脖子砍断,将尸身拖开之开,陈义的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牙齿依然咬在了完颜烁的脸上。
一个骁骑校上前将惨嚎不止的完颜烁扶了起来,却见完颜烁的身上正有两颗小瓶子冒着青烟。
早在去东江找毛文龙麻烦之时,众多的建奴已经吃过这小东西的亏了,此时见底下不止一颗,反而是两颗,心中更是慌乱。
就连刚把完颜烁扶起来的那个骁骑校,都干脆猛的一拽完颜烁,向着旁边跑去。
如果不是建奴军法之中规定主将战死,亲兵及众骁骑校皆斩的规矩,这个骁骑校很想把完颜烁给按在那两颗小瓶子上面,让他替大家伙儿挡灾算了!
人的速度,注意了比不过被陈义故意剪短了导火索之后的手中雷爆炸的速度。
两颗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小瓶子就此炸开,其中铁钉铁砂一类的东西乱飞,周围的十几个建奴没有一个能真正的跑开的,随便哪个身上,都不止扎了一枚钉子。
随着这边儿的响声,李安国和米壮等人纵然早就知道自己也不免有此一遭,却仍是怒叫出声,奋力向着陈义所在的方向拼杀。
左右不过一死,死,兄弟们也要死在一起。
只是陈义在小山坡上点燃的导火索,此时也已经燃烧到了终点,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小洼地一阵晃动之后,便再次恢复了平净。
不得不说,崇祯皇帝弄出来的这种土制手榴弹用来当地雷,效果真的很一般。
起码战场之上的人并没有死光,好歹还有几十骑活着的建奴,受惊的战马带着这几十骑的建奴四散狂奔而去。
剩下的,不管是二百多建奴,还是那二十几骑的明军士卒,除了被直接震死,或者被碎片划破喉咙之后死掉的,大部分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惨叫不止。
这种简单的手中雷里面掺杂了什么玩意,李安国等人都是清楚的。
那些生了锈的铁钉铁砂打破了人体之后,等着得了破伤风后去死罢。
这时候指望有大夫前来治疗,基本上也不怎么现实了。
近在咫尺的双方,再没有谁有力气能站起来拿刀砍杀了。
李安国吐了吐口中的血水,好生的喘了两口气,才惨笑道:“成啦,咱们兄弟这下子可算是给建奴来了个痛快的!”
离此本来就不远的左梅勒额真完颜培带兵拦住了向着建奴营中方向跑去的溃兵。
只是眼前之人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除了嘟嘟囔囔一些死了,都死了,或者地龙翻身一类的话,剩下的基本上就问不出来什么了。
好奇之下,左梅勒额真完颜培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向着之前李安国等人交战之处而去。
完颜培很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让这些已经厮杀惯了的大金勇士吓成这副鸟样儿。
而自己手下所带着的两千骑兵,足以保证自己在没有遇到大股明军的情况下能够安全退走。
完颜培所谓的大股明军,起码要在三五万以上才行。
只是等赶到了这处在地图上连名字都找不到的小洼地时,完颜培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战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久久无语。
人间炼狱,大概也不过如此了罢?
接近三百多人,没有一个能站着的,除了那二十几个明军。
嘴角除了血还有冷笑的李安国等人此时已经互相扶持着站了起来。
哪怕是已经拿不得刀,更没有力气再跨上战马逃生,这二十余人依旧是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但是二百多旗大金的勇士,却只有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份。
对比之下,完颜培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尤其是那些明军士卒嘴角挂着的冷笑,更是让完颜培恨不得抽刀砍死他们。
定了定神,完颜培才开口道:“你们都是了不得的勇士,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本将军愿意替你们向大汗求情,饶你们不死,如何?”
完颜培自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做到了汉人所说的礼贤下士了。
不仅没有计较这些人的罪过,反而还愿意替他们向大汗求情,这些人如果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总应该投降了罢?
只是李安国却是毫不在意完颜培脸上那种假到不能再假的假笑,冷笑道:“不如何,如果你裤裆里也长根家伙事儿,你就给爷们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