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
就像是鲁迅说过的,这世上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也也就成了路,所以欧洲的那些翔基本上硬生生被人踩成了路……
在17世纪的巴黎,法令规定市民在白天不许从楼上倾倒秽物,只有晚上才可以,但倾倒之前必须要先喊一声“注意尿”,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治安纠纷……
而在更古老的中世纪年代,则是白天晚上都可以随便倾倒,至于在倾倒粪尿之前会不会吱一声给路人提个醒,则要看这位市民的素质和心情了。
巴黎城已经完全与秽物成为了一体,城墙是翔城、地面是翔地,中间或许遇到大的变故时会清理一下,但大致的发展历程,就是如此。
几乎每个城市的市场边上,都有一条自发形成的肮脏街道,如蹲屁股街、茅房巷等等,那些来市场赶集购物的人们就在街上露天解决,连尿壶和粪坑都省了。
比如说在法国南部的特鲁瓦城,这种“公厕”街道的名字叫木头街,并且很不巧地距离市政厅很近。
饱受臭气困扰的特鲁瓦城法官们,曾经试图立法禁止人们继续把木头街当做露天厕所,结果竟然引发了一场民众骚乱。
一个由纺织师傅率领的代表团立即前往市政厅,抗议法官们侵犯基本人权!代表团的发言人如此声称:“我们的父辈在那里耙耙,现在我也在那里耙耙,我的孩子还会去那里耙耙!”
最后,焦头烂额的法官们不得不承认:特鲁瓦城的市民天生就有随地大小便的权力!
而欧洲的蛮子们在解决卫生的时候不给力,但是在某些地方又表现出了足够的小聪明——比如,翔都的女们们脚下踩着厚木底的木鞋,从十多厘米到半米都有,仿佛踩高跷一样地走在街上,一点也不受地面的影响。
在一些讲究的顶尖贵族和高级牧师,自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在屋子里随便搞,完事拿铲子翻到土下面就OK,他们是有厕所的。
而且是在起居室附近,设置的专门厕所,并且布置得很优雅舒适——由于厕所这个词汇有些不雅,就隐晦地称为“私室”、“舒适之所”、“必需之所”或“祈祷室”……
伟大的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在贵人们糟蹋这一处时,安排仆人去清扫另一处。
总之,中世纪和文艺复兴之后的法国人,始终都是全欧洲最肮脏,最不讲卫生的邋遢鬼。哪怕是在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里,最初也没有设计下水道、厕所和浴室……
在这种情况下,崇祯皇帝让少府折腾出来的香水为什么卖的那么贵还在欧洲畅销,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时候的欧洲人并没有什么洗澡的习惯,不仅仅是浪漫之都,其他的什么都都城也全都是一个鸟样,能不洗澡就不洗澡。
以罗马帝国统治时期倒还好一些,在许多城市都建有大型的公众洗澡设施,类似于社会福利,哪怕里面装修豪华,平民依旧能够免费、或者花极少的钱,去这些设施里面洗澡。
因此,罗马帝国时期,民众普遍比较干净,也喜欢干净,毕竟洗完澡后的舒爽,是人类天生就有的感觉。
但随着罗马帝国毁灭,欧洲大陆陷入诸候割据,昔日繁盛的公共洗澡设施不仅被毁灭,连那供众人洗澡用的管道、锅炉技术也逐渐失传,欧洲城市中就陷入了无澡可洗的处境。
如果仅仅是这样儿也就算了,毕竟在自己家里烧水洗澡或者干脆跳到河里去洗一洗,也能让人身体清爽干净。
关键在于黑死病。
席卷整个欧洲大陆的黑死病,起源让整个欧洲都恐惧的上帝之鞭蒙古军队,他们在攻打“加法城”时,用投石机把腐烂、染病身亡的蒙古士兵的尸体投进加法城,让控制这个城的意呆利商人陷入黑死病的阴影之中。
不长的时间,瘟疫横行,始作甬者的蒙古人发现事情搞大了,连自己这边都受到影响,干脆拍拍屁股跑路了。
蒙古人可以跑路,而加法城里面的意呆利人又能往哪里跑?处处是身长恶疮的、腐烂的尸体,尸体皮肤呈黑紫色的“黑死病”人,往哪里跑?
在感染黑死病以后,短短三五天就会死亡,侥幸没有感染的人,趁着蒙古人退兵,赶紧坐上几艘帆船,想要返回祖国意呆利,可是传播黑死病的跳蚤、老鼠,已经随他们爬上了这些船……
此时,加法城被黑死病笼罩的消息,已经让欧洲大陆人心惶惶,没有一个国家敢于接待这些船队,不许他们踏入自己的国土。
这几艘帆船在地中海漂泊许久,又死了一些人,大部分船全船死绝,孤寂地漂在海上,当时的欧洲人把它们称之为“鬼船”。
如果这些船的人全部都死在海上,那还算好,可是上帝似乎没有眷顾欧洲的信徒。
1347年10月,仅剩的一艘船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墨西拿港,他们用钱买通了当地的总督,并声明他们没有受到感染。
当地人也不是傻瓜,等他们一上岸,就对船进行了隔离,按照正常来说,会把这些船上的东西全部烧掉,可是一些老鼠,已经借机顺着缆绳爬上了岸。
在这艘船上岸的一周里,西西里岛便暴发了大规模的黑死病,随即向内陆扩散,横扫整个意呆利!
一个当时幸存的修道士迈克,记载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每个感染黑死病的人,他曾接触过的朋友、亲人、甚至是把他抬进坟墓的人,都很快就会步入后尘。
如果换成大明出现这样儿的情况,就算是没有医学院这么个机构,太医院和各地的医生也会忙成疯狗一样的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而在理发师兼职医生,以放血为主要治疗手段的欧洲,除了向上帝祈祷,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祈祷有用,那还要医生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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