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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自己,我想要女主角。”
王不疑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让倪胭更震惊的是她掌心第六颗星明明灭灭不停闪烁。
倪胭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王不疑该不会是原本就喜欢陈言言吧?
新发现让倪胭莫名兴奋。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背,懒洋洋地说:“你的胡子真好看。”
王不疑捏着倪胭的胳膊把她拎起来,冷梆梆地说:“出去!”
——传言不假,这脾气真是又臭又古怪。
倪胭瞟了一眼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也不纠缠,转身往外走。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忽又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再让自己胃疼了。”
掌心不停闪烁的第六颗星终于彻底亮起来。
这下,倪胭确定王不疑是真的本来就喜欢陈言言。
倪胭嘴角翘起来,笑得单纯真挚:“我不为了谁,也不跟你讨角儿。我知道的,作品就是你的命。你讨厌一切不公正,更讨厌一切会让你的作品有瑕疵的可能性。”
她停下来,微微垂着眼,愧疚低语:“你已经为我破例一次了,我再也不会难为你。这次我只是来试一试,凭自己的本事试一试。”
王不疑一直斜着眼看她。
“我说完了。”倪胭把自己的魂儿从陈言言的壳子里暂时压下去,用陈言言原本单纯澄澈的眼睛望着王不疑。
王不疑彻底转过身,背对她。
这是送客了。
倪胭狡猾地笑了一下,又重新温声细语:“我现在会熬汤了,很养胃的。我明天可以过来给你送汤吗?”
王不疑没说话。
唔,沉默就是默许?
第二天开始,倪胭果真天天往王不疑这边跑,给他送饭。原本的陈言言曾为了讨好乔晟元学了一手好厨艺。可是倪胭不会,她也懒得学。
所以她雇了个厨子。
如果王不疑在,倪胭就亲自送到他桌子上,有时候他不在,倪胭就把汤交给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转递。一个月一天没断过。
“这个汤我熬了六个小时呢,你一定要喝哦。”倪胭像往常那样把厨子煮好的汤放在王不疑的桌子上,王不疑像往常那样专心看剧本连头都没抬。
倪胭才不介意,送完汤就走。
王不疑听着关门声,才抬起头。这一个月他经常想对三年前的事情说一声抱怨。可是他心里又憋得慌。明明他是被骗的那一个人,凭什么他道歉?
手中的笔重重一摔。今天的鬼导又成了阎王,为他手下的工作人员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
这一个月倪胭天天往王不疑这边跑,没再去过《天下歌》的剧组。
康泽望着手中的电话,黑了脸。
就在刚刚,他被挂了电话。
他都肯赏脸给那个臭女人打电话,她居然敷衍一句“睡觉呢”,就“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不就是个小裸替,给她脸了!
气啊!
康泽气得来回徘徊。不经意间看见几个替身在远处聊天,康泽站在原地黑着脸犹豫了很久,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看见他过来,几个替身都惊喜地站起来问好。
康泽点点头敷衍了两句,看向苏小安欲言又止。
苏小安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惊胆战:“我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咳……”康泽轻咳了一声,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那个总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裸替这几天怎么不在啊。”
几个替身目光交流了一瞬。
苏小安傻乎乎地笑着说:“言言啊?她最近参加了鬼导《宫孽》的海选,挺被剧组看好的,在准备吧!”
正好乔晟元经过,瞬间变了脸色。
陈言言又去找王不疑了?
但倪胭更相信所有的誓言都是有期限的。立誓时信誓旦旦,却经不过时间的考验。
倪胭的视线越过康泽,望向墙角的摄像头,缓缓摇头。
康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皱眉:“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倪胭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头顶的一绺微乱的发丝理顺,说:“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康泽扭头,质问:“因为他比我更像个老实人?”
“老实人?”倪胭若有所思。王不疑瞧上去像个老实人吗?
康泽猛地站起来,走到摄像头下,大声说:“言言根本不喜欢你,你只是她疗伤的药!”
倪胭笑了,笑得没心没肺。
“你笑什么?”
“他又不像你这么孩子气,他什么都知道。”倪胭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甩着水袖重新跳舞。
康泽看了她一会儿,闷头走出舞蹈室。
不多久,他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先从做朋友开始?”
倪胭刚结束一个七连转的动作,她脚尖停下,将握在掌中的水袖朝康泽甩出去,笑得光艳照人。她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