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很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曾泉辞职,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算曾泉离开了那个市长的位置,想要顶替他或者可以顶替他的人多的是,而且,曾泉就算是不当市长,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曾泉是一个个人能力很强、也很有魅力的男人,并不一定要走官场的路——可是,现在,曾元进把事情压了下来,用请假忽悠了过去。这在组织原则上就是大忌,特别是对于曾元进这个地位的人来说。退一步说,就算曾元进把事情压了下来,只要辞职信不暴露,不被对手获取,那也没什么,等曾泉回来了,一切就当是没有发生。但是现在要命的事就这么发生了,辞职信被对手夺走了,那么,这份曾泉亲笔写的辞职信就会成为一份罪证,不是曾泉的罪证,而是曾元进的!
辞职信是个麻烦,所以曾元进派人去冀省取了,却没想到——
消息被走漏了!
如果不是消息走漏,怎么会被抓到?
曾元进陷入了深思。
“立刻派人去现场把送信的人带回来,他们只是拿了信,却留了人,就是在给我们警告。我们必须尽快查出是什么人抢走了那封信!”霍漱清沉思道。
曾元进点头,立刻拨出了秘书的电话,秘书立刻派人去执行命令了。
“爸,这件事,要不要和方书记商量一下?”霍漱清问。
“你给他打电话。”曾元进道,“就说我们一起去春明家里看看。”
霍漱清看了曾元进一眼,明白了曾元进的意思,就把电话给方慕白打了过去。
方慕白听见霍漱清这么说,心里微微一愣,刚才他和霍漱清一起回来的,见了覃春明夫妻,现在——
霍漱清说是他岳父要过去,请方书记陪同一下,方慕白便立刻明白了曾元进的意图。
事实上,曾元进给霍漱清看的那封举报信,方慕白也是看过了。曾泉是他的女婿,曾泉出了事,方慕白很难推脱责任。只是,那份举报,对于曾泉来说,根本不具备杀伤力。之所以让他们注意并重视的是,这份信爆出来的时间,还有送到了什么人的手里,这就是关键。按说,举报市长的信,一般就是去了省里,能到京城的,必须要有一定的能量才行。而且,这些举报,并不一定说必须要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罪,草菅人命什么的才会被引起重视,关键是时机。想要做成一件事,时机太过重要。时机对了,即便是小事,也能被放大。而现在,曾泉辞职了——
要是那类举报和曾泉的辞职信加在一起,那么,结果就难说了。
曾元进和霍漱清都是很清楚这些的,官场的手段,他们怎么会不了解?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两件事,或者说把辞职信和其他的事割离开来,不要扩大了。
按说,一个地级领导的问题,不至于上到京城来说,可拿到京城里来,就是有着更大的用处,那就是针对曾元进,直接针对曾元进,间接对付方慕白,一箭双雕。谁都知道曾泉对曾元进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抓住了曾泉的问题,特别是大问题,就肯定能让曾元进妥协。作为对手来说,最好能把曾元进逼到退位,这就最好了,毕竟曾元进那个位置,让人垂涎!
挂了电话,方慕白就准备出发了。
书房门上却传来敲门声,进来的是女儿方希悠。
方慕白给警卫室打了个电话,让警卫员过来陪自己出门,接着就去取自己的外套和围巾,方希悠走过去,问道:“爸,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去你覃叔叔家看看。”方慕白道。
“徐阿姨怎么了吗?”方希悠问。
“没有,是你公公要过去,我们一起。”方慕白穿着外套,道。
方希悠帮着父亲穿衣服,道:“出了什么事了?是逸飞的事有什么线索了吗?”
父亲看了方希悠一眼,想了想,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想再休假了吗?”
“我明天去上班,我没事了。”方希悠帮父亲整理着围巾,道。
父亲沉默了许久,也没动,也没说话。
方希悠望着父亲,道:“爸,有什么话您说吧,我知道现在很麻烦,什么是我可以做的,您——”
父亲摇头,道:“没什么,你只要把你的份内事做好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想办法。”
“是不是阿泉辞职的事?”方希悠问。
“你公公已经派人去取辞职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父亲道。
方希悠见父亲换鞋,给父亲拉好凳子,道:“爸,您是不是很失望?”
“失望什么?”父亲问。
方希悠蹲在父亲面前,望着父亲,道:“我和阿泉的事——”
“你们都是成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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