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方的不好,才能下定决心,才能不会后悔,是不是?
“希悠,那么,你呢?”苏以珩打断她的话,问。
方希悠张开嘴巴,却合不上了。
她静静盯着眼前,一个字都说不出。
“希悠,抱歉,我不该和你这么说。我知道阿泉做了很多错事,他过于关心迦因,他是错了,他没有顾及到你的立场和想法。可是,希悠,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都是阿泉一个人的错吗?”苏以珩道。
这是苏以珩第一次批评方希悠。
从小到大,他对方希悠连一个严重的字都不会说,声音都不会升高,不会和她生气,从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会违背她的意愿,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去满足。可是,今天——
或许是因为太担心曾泉和方希悠分开了吧!苏以珩不禁说出了这样的话。
“希悠,阿泉做了错事,可是,你一味地把责任推给他,当然会让你现在心里好受些,可是,你自己很清楚,等你离婚了,你会难过的,希悠。”苏以珩道。
方希悠沉默不语,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苏以珩放低了语气,耐心道:“希悠,不要让自己后悔,好吗?给你们一个机会,不要这样放弃他,放弃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爱他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刻进了你的生命,你们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你不可能会放下他的,希悠——”
“以珩,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曾泉一个男人,我还有其他的选择,而不是只有他——”方希悠赌气道。
苏以珩叹了口气,方希悠在电话里听到了。
“以珩,我的事,我自有分寸,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挂了。”说完,方希悠就直接挂了电话,手机落在地上,她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了出去。
苏以珩听着那不绝于耳的鸣音,想了想,立刻对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准备飞机,我要回国”。
他要去找曾泉。
最后的机会了。
此时,曾泉还在工厂检查工作。
针对京津冀的污染问题,许多工厂都停工了,可是,环保要搞,经济也不能不搞啊!那么多工人,工厂一停工,工人就没钱了。环境重要,可是,老百姓的收入也必须要去兼顾才行。
于是,这些日子,曾泉身为市长,每天都在全市的各个工厂里奔波着,现场会,各种报告,他都认真地听取着各方的意见。
该怎么办?不能以破坏环境来换取经济发展,可是,也不能强制性地让经济发展停滞啊!
这是个难题,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都说是要产业转型,可是,该怎么转型?工厂停工,高污染企业强制性关门整顿,整顿完了呢?污染那么重,难道关门几天就解决问题了?总得继续开工啊!可是,一开工就要污染环境。
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容易。批评,永远比建设容易。
每一天回到家里都是十一二点,可是,回到家之后,总是孤独一人,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他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也不会去多想,孤独寂寞,总是会有的。好在每天回家之后可以和苏凡打电话天南海北胡侃一通,然后倒头就睡了。
明天要去京里和方希悠办离婚,他提早就安排好了工作,明天休息一天,办完手续回来也酒不早了。
此时,曾泉并不知道方希悠已经把离婚的事告诉了苏以珩,更加不知道苏以珩正在往回赶,准备来找他。
临上飞机前,苏以珩想了想,还是给霍漱清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候,霍漱清在南半球那边正是夜里,如果不是希悠说明天要去办离婚,他也不会大夜里给霍漱清打电话。
现在这件事不能让家里其他人知道,可是,他觉得应该和霍漱清商量一下,毕竟曾泉和方希悠的事情,和苏凡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正如逸飞和敏慧一样。逸飞和敏慧解除婚约后,苏凡就出事了,苏以珩很清楚这两件事的联系。而现在,万一曾泉和希悠离婚,苏凡这里——
苏凡得的是抑郁症,苏以珩是知道的,而且,苏凡最近精神很好,他也从罗文茵那里听说了。这是好事。
可是,万一曾泉和希悠离婚的事传开来,苏凡——
霍漱清手机响起的时候,他还没有睡觉。
昨天刚到巴西,今天一整天都在出席会议,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经很晚了,可是他睡不着,给苏凡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她的情况,她说正在散步,两个人聊了几句,她就说让他早点休息,然后就挂了电话。而现在,洗完澡躺在床上,除了看书,也没事做。
手机就这么响了起来。
一看是苏以珩的,霍漱清有点讶异,难道是江采囡那边的调查出来结果了?
他赶紧接了电话。
“以珩,什么事?”他问。
“额,霍省长,是这样的,刚才,希悠给我打电话说她和阿泉明天要去办离婚——”苏以珩道。
离婚?
曾泉和方希悠?
“他们已经决定了?”霍漱清问。
“嗯,希悠说她已经决定了,我劝了她,可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我现在准备上飞机回国找阿泉谈谈,希望能阻止他们明天的行动。”苏以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