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李泾之却开口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当今天子年幼,朝中被太后把持,可偏她又是个拿不住人的,当初又看走眼重用了查哈一等。如今养虎为患,弄得整个朝纲动荡,只怕,她们母子如今的日子,也很是难过。”
“活该!”魏三娘一点都不心疼,当初她逼死自己亲姐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点的心软?如今也算是她的报应了,只可惜了福哥儿那孩子,那样乖巧懂事,偏生摊上了这么一个娘。
“你以为我是为她担忧?”李泾之苦笑,声音满目疮痍:“我朝立国才多少年,先是那罗延,又是查哈。短短不到十年,已经起过数次战争。而战争的背后,是多少家庭的支离破碎,又是多少鲜血成河。早知今日,不若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吕梁,好生的教书育儿,也不似现在这般,二十年来一场空啊!”
男人的眼中头一回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带着说出的感慨万千。
豆大的烛光在玻璃灯罩里跳跃着,使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然而那鬓间的些许银丝,却刺痛了她的双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似乎这事件就没有什么能叫他犯难的,无论是朝野还是内宅,只要他在,哪怕什么的不做,她便能心安。
可是这样的男人,如今,也逐渐的老了。
不知是不是盯着有些久了,魏三娘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她伸过去手,握着了他干燥的大掌,紧了紧:“如今,我不是还陪在你身边嘛,还有个啥遗憾的。”
是了。
兜兜转转,一家人(除了张氏)都还和和美美。如论如何,大儿媳也带着长孙奔向了大郎身边,不日就到达。两个孙子也会见到久违的父亲,而三郎两口子,一直都恩恩爱爱,相互扶持,在逆境中也活出了自己的天地。
至于他。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一直都陪伴在自己身边。纵然当初有那么些的不情愿,可她却为自己生儿育女,无论生死,一直都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啊。”
李泾之叹了口气,将魏三娘紧紧的搂在怀中。
“家有老妻,如有一宝啊!”
魏三娘见他不仅撺了旁人的名言,并且还说自己老,顿时不乐意了。从他怀中努力的坐直了身子,挑着柳眉,不悦道:“你说谁老呢。”
李泾之一愣,旋即笑了。
约么只要是女人,都十分忌讳老这个字眼,特别是如今已经四十多的魏三娘,虽然面皮瞧着还跟三十多似的,然而也是不愿听这个字眼的。
“不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李泾之忍俊不禁:“夫人在我心中,永远都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魏三娘的老脸嗖一下子就红了。
废话,只是不想听老这个字眼,至于这么的拍马屁吗,何况还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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