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所以,她立马掉下两滴眼泪:“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妹妹听你的。”
丽太妃走后,太后整个人松弛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副面具要戴多久,就如同不知道这场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落幕。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她避开了众人,独自走到慈宁宫后面供着的佛堂,对着佛龛跪了下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很可怕?”她口中喃喃:“可这都是你赐的,你起了头,却撇下了我们娘仨。我不得不接着唱下去啊!”
她有一句没有骗丽太妃。
那就是,她当真是梦到拓跋宏了。
在梦里,他还如当年一般清秀少年,穿着青色长袍,摸着她高挺的肚子,望着下面奔跑的福格尔和顺哥儿,轻声低喃:“这一胎,我想要个女儿。”
她笑着抿嘴,温顺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头上的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流动的光泽。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
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平坦的小腹小腹提醒着着她,一个生命曾经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变匆然流逝。心底的伤,日复一日,像是一个滚动的齿轮,将愈合的伤口再度划开。从上面滚动碾压,永不停歇。
唯有这一方天地,才个让她的心,恢复短暂的平静。
张氏回去之后,本来都做好了鸡飞狗跳的准备,没想到,院子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又找了找,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哪儿去了?二少爷呢?又出去了?”
环翠笑道:“二少爷说今儿天好,带着哥儿出去打家雀了。夫人回来了,把安姐儿叫过去了,说晚膳在他们那里用,叫奶奶不必担心。”
张氏哪里能放下心,这打家得用弹弓,何况哥儿今年才两岁,手抖握不住弹弓,还怎么打。
她心里担心,却又不能下了李琢的面子。只有在家里一面做着针线活一面盼着。一个时辰竟然连一片叶子都没绣好。
好容易盼到了了门外的动静,她连忙站起身,迎出去便瞧见了一大一小两个泥猴子。
哥儿的鼻子还挂着鼻涕,瞧见了娘高兴的举着手里的小麻雀,口齿不清的嚷嚷:“娘,爹打雀儿,雀儿。”
张氏连忙把儿子接过去,给擦干净鼻涕,埋怨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待这么久?快,喝一碗姜汤驱驱寒。”
李琢笑着收起了弹弓:“可不敢喝了,背着这臭小子,累的我一身大汗。我先去后头洗洗,难受的紧。”
等洗过出来之后,瞧见儿子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穿着开裆裤捏着手上的麻雀不松手,一个劲儿的叫着雀儿,雀儿。
李琢笑嘻嘻道:“这叫家雀,这个,”
说罢,在他两腿之间的小肉啾上弹了一下:“你这个才叫雀儿呢。”
张氏气的去拍他:“手里没个轻重的,弹坏了日后他可是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了。”又引得李琢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