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过了约么一刻钟,皇太后才缓缓开口。
“国丧期间,不好好的为先帝念经祈福,跑来哀家这里做什么?”
语气不善,态度不喜。
丽太妃心中一凛,连忙跪了下去。
“太后明鉴,先帝走后,我食不下咽,悲痛欲绝,几欲想了却残生。只是想到太后,才勉强撑着这具残躯。”
“为了哀家?”
皇太后的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哀家还记得,先皇当时册封你的时候,说你容貌美丽,声音清脆。故而赐了丽字做为封号。想来平素里,没少用这张脸,这张嘴去跟先皇撒娇。只可惜呐,哀家可不吃这一套。”
丽太妃没想到,从前以为短命的贤妃是个醋葫芦,没想到这皇太后竟然比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丽太妃垂头:“太后有所不知,先皇每每来储秀宫,只是独自看书,我有心抚琴唱曲,他却嫌我鼓噪。这丽一字,实在是耽的有名无实。”
皇太后沉默了会儿,才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丽太妃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玉佩,双手呈上。
皇太后接过了那块儿环佩,一时间,觉得很是面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这是长公主之物。”
长公主?
这个尘封的名字,瞬间开启了一段记忆。
当年北狄赫赫有名的长公主,不仅立战功,最伟大的事情,就是亲自解决了叛乱的独子。
然而从此之后,驸马病危,撒手人寰。从此长公主便闭门不出,没有一年,也跟着去了。
这块儿玉佩,她想起来了,当年还在大同的时候,长姐刚刚有了身子,娘当时高兴,便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处的玉佩,叫她送去长姐那给她压一压。
而眼前这块儿玉佩,同姐姐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块儿玉佩,听说是驸马的祖传之物。说只要家中娶了儿媳,便将这物送给儿媳佩戴。”
丽太妃的声音清脆,犹如黄鹂一般婉转动听。只是,在她听来,一句句犹如冬日寒冰,颗颗砸在她的心头,胆战心惊。
“当初李将军府上的两位少夫人平安逃脱,本来就惹人起疑,只不过兵荒马乱的,并没有人追究这些。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亲眼瞧见,是长公主府上的人,护送了两位出京。”
皇太后紧紧的攥着手中玉佩,低头不语。
“恐怕长公主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不知为何没有揭露。可这也好,倒是方便了太后了。”
皇太后听出她话中隐隐的得意,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丽太妃压低了声音:“尽管长公主公正不阿的站在了皇上这一边,可她到底是那罗延的母亲,这种事,可大可小。皇上还小,朝中众人盯着咱们孤儿寡母的,还不知想要怎么揉捏咱们呢。岂能叫他们拿去了这个短?太后要信我,如今先皇已逝,我膝下又无一儿半女,早已经是家中的废子。只有附庸太后,才能有我日后的太平。”
皇太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而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