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赣老六,一会儿再为了几粒芝麻把老子的桌子给拍散架了。”
名叫赣老六的人咧嘴露出了一口黑黄牙:“就剩一粒了,再等等,我马上就拍出来了。”
真是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啥样的斗有,叫魏三娘大开眼界。
从前她虽说也开店,但好赖都是日子过的还不错的。哪像这些,真真是叫人开了眼。 魏三娘在心底感慨,这门生意,还真是不好做啊。她自问没有马黑子能吃苦(站在火炉子旁边一站就是两个时辰),也没有人家的盘子稳(据说在此开了二十来年)
,思来想去,只有断了这门念想。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困境。 好在她是个想得开的,虽说一时没找到生计,但也不会因此而唉声叹气。每天在家还是一副笑笑闹闹的样子,白天则出门到处去转,打探。时日一长,倒还真寻摸到
了一个合适的差事。
有一处宅院,缺一个会管事的妈妈,每月开的月例倒是不少,足足有五两银子。这在黑土城是史无仅有的。
然而也有条件,就是要这妈妈得会写字,算术,基础的账目得不成问题。这么一来,将绝大部分人都给卡在了门槛外头。 若是从前,五两银子魏三娘是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可如今,未来一点头绪都没有,总不能都坐吃山空。这差事的条件简直是位她量身定做的,咬咬牙,不如去试一
试。
不去不知道,这一去才发现,门口简直是人山人海,细细望过去,约么有一二两百人,恐怕这黑土城的妇人都来碰运气了吧。
正想着,突然听到前面有人推搡。
“昨儿不是都说了,不要不认字的,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深青色袍子长着山羊胡的男人,这会儿正一脸不耐的将一个妇人往外推。
妇人被推的一个趔趄,却还要过去赔笑:“管家,我这会儿已经会了,我会写一二三四了。您看,我写给您看。”
说罢,便要去地上捡树枝来比划。 可管家哪里瞧这个,直接对着众人道:“我再说一遍,会写字,会算术的,站在左边。不会在站在右边,大家不要随便乱站,若是诚实一些不给我找事,那么来参加的
,哪怕是没选上的,每个人都有二十个铜板。可若是不会还要装会的,那就对不起,一个大字我都不给!”
话音刚落,站在左边的人呼呼啦啦,一大半都跑去了右边。这下,左边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
管家皱了皱眉,上前道:“你们几个,可都会写字算术?一会儿我可是要发纸笔查的。”
众人都道是后,管家大手一挥:“去前面,每个人都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会儿,我再考考你们。” 魏三娘跟着大家上前,自动排成队,一个个的在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待管家看过之后,又筛出几个字没有根基的。于是,就只剩下了连魏三娘在内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