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能再停了,不然魂魄就找不见投生的路了。这是我媳妇,难不成我不心疼?翠
儿死了,我虎子和二牛没了娘,我也成了老光棍。最难受的难道不是我吗?婶子,你心眼好,快叫他们帮忙料理后事吧,不然的话,我对不住翠儿啊!”
说罢,又开始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一个七尺高的壮汉,这会儿哭的跟孩子似的。一瞬间,人们忘记了方才的疑点,纷纷心疼原谅。 “是啊,刘军和翠儿都是咱看着长大的,这俩孩子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翠儿没了,他是最难受的,咱别为难孩子了。早些帮着给料理了吧,省的娃娃们看见心里也
难受。”
许多人都在旁边劝,里正娘子渐渐的也软了心思。
“罢了!”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翠儿丫头,是个好娃娃。出了这种事,谁都没想到。乡里乡亲的,大家都搭把手,男人们呢,去祖坟那边掘块儿地出来,女人们,谁家还有没穿
过的新衣裳,好歹要叫这娃娃体体面面的走才行。我家里还有一口棺材,原本是给我这老不死的准备。没想到,翠儿丫头倒是走我头里去了。”
说着,浑浊的老眼湿润,闪烁着泪花。
刘猎户噗通一声跪在大家面前,哭着道:“我刘军今天,谢谢各位叔叔婶子的大恩大德了。往后大家有啥只管招呼,我要是拧一下眉毛就不是男人。”
“起来吧。” 里正娘子哽咽:“你经常进山,往后就把虎子和二牛送我家来。不仅是我家,咱乡里乡亲的,谁家都行。这俩娃娃没了娘,咱们全村的妇人,就都是他们的娘。你放心
,指定不能让娃娃们受罪!”
刘猎户的眼泪簌簌往下落,感动的给大家磕头。
里正娘子发话就是快,不一会儿,端着洗脸盆和拿衣裳的就来了。
然而,刘猎户却坚持自己进去给媳妇儿换衣裳。 “婶子,你就让我跟翠儿再单独待一会儿吧。”刘猎户的眼泪个子扑沓沓往下掉,难过的紧:“我这心里,还有好些话要对翠儿说。换完衣裳后,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想亲自给她梳洗的干干净净的,好叫她体体面面的走......”
后面的话已经哽咽到说不出来。 众人都表示理解,让他自己进去,同时不断的夸刘军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毕竟换衣裳这事,历来都是女人去做的。他却为了媳妇,宁可冒着日后娶不到女人,
也要亲自为翠儿梳洗。
而只有魏三娘,冷静的站在院子一角,冷峻的目光盯着刘军的后背,一刻都未曾放松。
嫣儿还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的的”哭成这样,不住的喊着虎子,魏三娘哄着女儿,又要去哄二牛,心里的疑惑就跟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的涟漪一般,越来越大。
终于,二牛不哭了,他扬起小脸,对魏三娘抽抽噎噎道:“婶子,你说我娘死了,往后,爹会不会就要打我了啊。“ 一句话,让她瞬间头皮发麻,急切的蹲下身,拽着二牛:“二牛,你这话是啥意思?为啥爹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