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娘有些疑惑,望着锅里面泛着浑浊的黄汤,小心翼翼道:“可这都是酒糟了,放着也没用,我用它来熬点地瓜,正好下奶。”
“啥?” 翠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脸:“我滴个乖乖啊,咱们庄家户可不就是吃个酒糟嘛,你咋个就能随便糟践。下回可千万别再用这个了,你若是想要下奶,我
那边有些灰灰草,用来煎点水喝下去,比啥都好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庄子上的酒,是不是来的不大容易?”
翠儿一听这话,更加确定了她是大户人家来的,当即在心中叹了口气,话开了。 原来这里地广人稀,特别是冬天又长,这个时候,酒就成了救命的东西。可是黄酒这玩意儿,从南方千里迢迢的运来,是个稀罕物,寻常人家平常是吃不起的。也只有家里光景好的那几乎人家,到了冬天把小猪崽子给卖了,拿了这东西去换一些黄酒——这个时候,卖的基本只剩下底子了,酒馆的老板便会算的便宜些,连着酒糟一起
给他们。
“这酒糟拿回来,省着点能吃好几顿呢。”翠儿满脸自豪,她男人是庄子上的好猎手,家里光景过的比一般人都要好。
魏三娘听的心中一动,又问:“白酒的性更烈,咋不吃些那个呢?”
“也有!“翠儿道:”咱们庄子上自己就酿的有,叫烧刀子。可这酒啊喝多了伤神,哪有黄酒吃的滋味好。“
说着话,怀里的嫣儿开始扭动,小嘴一个劲儿的叫娘。翠儿一看这是饿了,连忙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儿软烂的地瓜下来喂到她嘴里。 一面喂着孩子,一面不忘叮嘱她:“灵玉,你过去的事呢,我也都不多问了。可往后过日子得多算计算计。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又是一
个寡妇家家的带着娃,更得多为小燕考虑不是。”
魏三娘看着怀里的孩子,心中汹涌澎湃,一个念头正油然而生。 她刚准备拉着翠儿进屋,突然听到屋外有人的脚步声传来。原本还以为是过路的,可没一会儿,那人的脚步便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紧跟着,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
响了起来。
翠儿性子烈,抱着嫣儿便要出去瞧个章程,却被魏三娘给拦下了。
“你先带着小燕回屋,我去瞧瞧。”
也是,孩子毕竟在怀里呢,不过翠儿还是好生叮嘱她:“你自己也小心些,万一看情况不对就喊我。”
一推开门,顿时感觉到外头一阵凛冽的风袭面而来。她拢了拢身上的羊皮小袄,将手中的烛灯举的高高的,扬起声音:“谁啊?”
屋子外头顿时扬起一个尖锐的嗓音:
“快开门,这是我家,快些把门开开!“
魏三娘一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张扬跋扈,顿时犹豫了,提防的站在门后:“这是庄子上里正给我分的屋,你又是哪个?”
“好啊,行刘的忘八端,把我阿大的屋子都给旁人了,真是下三滥的东西,也不怕回头腚眼流脓!”
屋外的女人骂骂咧咧,说话十分粗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