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了下帽檐,声音没有情绪,“你给钱,我办事,只要钱到位,我当然尽心。”
“你值这个价钱!但是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脸?咱们都这么熟了,害怕我举报你?你掌握了我那么多证据,就算举报,也是鱼死网破啊,我没那么傻吧?”
风从湖面上吹过,扇动陆轻晚卷翘的睫毛,覆盖在眼尖处,如灵巧的蝉翼,她昂头望着那个人,鼻翼秀气,可爱又狡黠。
百万小哥扭开头,去看湖光山色,目光眺望湖面上的小帆船,“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陆轻晚心里的问号更大,“除了商业合作,我们还有别的关系吗?而且,听你的口音,你是京都人吗?”
百万小哥墨镜下的眼睛,闪了闪,“是又怎么样?”
“我父亲也是京都人,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而且说起来有点可笑,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爷爷奶奶是谁,更别说其他亲人,所以你说你自己是京都人,我很羡慕,忽然好亲切。”
百万小哥裤袋里,握着银行卡的手指,一根根收紧,“知道的太多,没好处。”
他酷酷的掀飞风衣,逆着来时方向,三步并作两步离开。
陆轻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叹息着摇头,也许她想多了吧?
想起未接来电,陆轻晚摸出手机,回拨。
“老公啊,想我了嘛?”
俏皮的声音,夹着清爽的风,浑然天成的好心情。
“想。同时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陆轻晚心虚的挠头,不会吧?他消息那么灵通???
“额?啊?哈?”
不用求证,晚晚三个语气词已经出卖了一切,程墨安单刀直入,“花了多少钱?请了什么人?”
“这么直接的吗?就不能委婉一点?好吧好吧,三百万,请人做的啦,至于请的谁,我可以跟你聊聊。”
程墨安愿闻其详的笑笑,“在哪儿?我去接你。”
码头的咖啡厅,晚晚和程墨安相对而坐,两人都带着秘密,无需宣之于口。
陆轻晚摆弄银质小叉子,叉了块草莓蛋糕,往嘴巴里放,“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既然有话,不如先说呗?”
程墨安叠起长腿,捏咖啡杯,品尝,“西河的母亲带走了五媚娘,但我想不出三天,她会在滨城现身。今天,西河已经出动了,另外,周梦蝶给我打电话……”
把电话内容挑重点告诉了晚晚,程墨安欣赏她渐渐狡猾的小表情。
陆轻晚舔舔唇瓣,“嘿嘿嘿,老公你好大方哦,帮我背锅。不过好像也对,我的敌人是你的,我的助手也是你的。”
“慢慢说。”
“好的吧,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话说那还是外公在世时,当时我还在拍《倾听》,白若夕还抱着嫁给你的幻想……”
程墨安哭笑不得,“老婆,说重点。”
陆轻晚晃了晃神,她被回忆的路线吓住了。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年,发生了那么多事,经历了物是人非,经历了生死离别,还有无数的背叛、团聚、惊喜、害怕。
许多许多好的坏的,悲的喜的,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把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浑然不觉,她的世界已经这么大了。
“他的代号是百万小哥,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京都人,听声音年龄不大……”
陆轻晚描述了印象里的百万小哥,嘀咕,“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别的纠缠,可是说不来是什么,难道我爸妈还有个私生子吗?”
程墨安移开咖啡杯,薄唇沾染了咖啡,湿润性感,“京都人?频繁的帮助你,这个人的确值得探究。”
陆轻晚抿唇,“你想怎么办?”
程墨安伸手,“你手机给我。”
————
糖豆儿小剧场。
软萌的小甜甜三岁了,超爱吃甜食,为了控制她摄入糖分,晚晚严格要求她少吃蛋糕。
某天,小琛给她买了个草莓小蛋糕,晚晚只许她吃三分之一。
剩下的放在客厅桌子上。
糖豆儿心心念念蛋糕,玩儿了一圈,回来看看,玩儿了一圈,又回来看看。
晚晚被她转的头晕,“宝贝,你在看什么呢?”
糖豆儿,呆萌ing,“妈咪,蛋糕会不会变味道呀?”
“不会啊,保质期三天呢,怎么会变?”
糖豆儿:“你怎么知道呀?你尝过了吗?”
“没有啊,但是妈咪就是知道哦。”
认真的糖豆儿,打开纸盒子,鉴定的眼神,“妈咪,我尝一尝就知道啦!”
趁晚晚不注意,她叉了一大勺子,塞满小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嗯……果然没有变耶,妈咪你好厉害呀!”
晚晚:“……???”
我的闺女啊,你比较厉害!
还有,这满满的套路学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