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诬陷的,刘雨蒙这么做我很理解,换做我,我也会给家里人报仇。”
不然她何必把白若夕往死里整。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来做。”程墨安把她的小脸儿拢到鼻尖,啄了啄她的嘴唇。
“那你尽快啊,孟西洲都快哭晕在厕所了。”
“呵呵。”
……
孟西洲没哭晕在厕所,而是忙晕在了手术室。
他连续做了三台心脏手术,总时长超过二十五个小时,连轴转没给自己休息时间。
中间只喝了葡萄糖,拒绝替班。
一天一夜后,患者缝合结束,孟西洲眼前一黑,倒在了手术室。
等到他醒来,陈院长坐在床前。
“你醒了?”
陈院长过年只休息了两天,神经外科有两个VIP患者,陈院长亲手负责的,患者年后做手术,他返回医院值班。
正好赶上孟西洲晕倒。
孟西洲手背输着营养液,脸色比昏倒前好看了一点,“陈院长,我没事。”
“说说吧,怎么了?突然这么拼命,被谁刺激的?”陈院长身上穿着白大褂,笑容慈眉善目。
因为长时间站手术台,拿手术刀,手臂上的静脉曲张很明显,和很多外科医生一样,陈院长习惯坐下来就把手放在腿上,休息放松。
孟西洲挣扎着坐起来,“陈院长,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恐怕不止想问我一个问题吧?肚子里憋了多少事儿?”陈院长看他笑。
孟西洲这几天思考了很多事,关于自己的理想,爱情,亲情,未来,可是他想不通,难道刘雨蒙说的真是那样?
拥有很多财富,站在所谓的金字塔上,才叫人生赢家吗?
他很困惑。
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跟父亲喝酒促膝长谈,说着半醉半醒的话,他明白了父亲的不容易。
一个人戎马半生,身后的产业想要儿子继承,这份心情他懂。
但父亲的意志不属于他。
“陈院长,你当了二十多年医生,后悔过吗?为什么能一直坚持下来?”
“这个啊……我母亲是医生,希望我继承这份事业,后来我发现医生不光是工作,这是一份责任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大哥已经在海外创业成功,有过亿资产,而我还是个刚刚摸到手术刀的医生,每个月的薪水三千块,大哥让我辞职去美国跟他打拼,我拒绝了。”
陈院长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陈院长笑着看看窗外,风和日丽啊,真是好日子,“我大哥那年突然被诊断得了肝癌,四期,不到一年他就去世了,死前他就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跟我说,好好研究医学吧,攻克医学难题。大哥去世后,把全部资产都捐给了科研机构。”
陈院长道,“我活了五十多岁,不能说多通透,但学医这条路,我一天没后悔过。看看那些被你救活的病人,哪一个是钱能买的?
我这辈子从来不羡慕比尔·盖茨,但我敬佩屠呦呦女士,国家精神不该颁给财富,而是科技、医学、人文,总有一天,金钱会被历史冲淡,但医学家所保留的前端成果,会受益百年。”
是,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生命。
少一个亿万富豪不会影响历史进程,可少了青蒿素,亿万病患将继续饱受疟疾折磨。
“要说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治好大哥,没能把每一个送进手术室的病人救活,我的路还很长,你的路更长。”
他的路还长,因为科技无止境,医学无止境。
孟西洲扯掉输液针头,“陈院长,我知道了。”
说完,孟西洲套上鞋就往外走,陈院长在后面追,“你去哪儿孟西洲?”
“科研项目,我现在就做。”
陈院长跟他到门口,摇头一乐,“今天真是怪了,刘雨蒙申请转岗,他申请加班,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