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愣了愣,“……我家?好,不对媳妇儿那,是咱家!走走走,回家回家!”
要是知道爸妈这么神助攻,他肯定早早把两位请出来,搞的他紧张了这么多天,还特意跟老爸老妈上了思想课,希望他们改变一下交谈方式。
结果呢,媳妇儿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的。
……
“我最不放心胜宇。”
欧阳敬亭坐在轮椅上,冯伯臣推他在院子里透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胜宇不小了,很多事应该能看清。”
冯伯臣现在最不想跟他讨论的就是欧阳振华那家子,但凡他们能争点气,或许欧阳家族也不会变成一场悲剧。
欧阳敬亭叹息,瘦弱的脸没什么血色,呼吸一声深,一声浅,“话虽这样说,但胜宇毕竟是我们欧阳家里唯一的孙子,我这心里……”
他没再往下说,尾音都是叹息。
冯伯臣跟他聊了聊这几天的安排,欧阳敬亭又把话题带回了起点,“都说慈母多败儿,振华成了今天的样子,不能不说是我太纵容他了,尤其是他母亲,自小最疼爱他,我们疼爱振华远远超过了渔歌,渔歌很小就独立,振华十几岁了还不如他十岁出头的妹妹。”
冯伯臣也记得当年两个孩子的个性,渔歌独立坚强,很有主见,振华遇到点事情就哭着喊着找爸妈,一点出息没有。
陆轻晚想给两位长辈送热茶,听到他们聊天,没去打扰,就靠着门等待,他们的对话有一些飘进她的耳中,里面有母亲的名字。
陆轻晚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茶壶。
妈妈……
欧阳敬亭的手指摸到玫瑰花的叶子,这个时节还有绿莹莹的叶红艳艳的花,叫看着人都心里生出无数暖意和希望,程墨安是有心的。
可能是怕他看到一院子的凋残花木,更对死亡没有抵抗力。
他松手放开叶子,只是不小心摸到了玫瑰花的刺,扎到了手指,“有些事,孩子们不知道挺好,带进坟墓里,谁也没有苦恼,一切恩怨就此一次一笔勾销。”
“老哥,晚晚和小琛长大了,有权利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如你找个时间告诉他们吧,我相信晚晚会理解的。”
“她是个骨子里有傲气的孩子,恐怕不能接受……只是可惜了宗平,到死也没能进陆家,是我害了他。”
爸爸?
外公提到了爸爸的名字?为什么外公说是他害了爸爸?
当年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为什么当年的事就像被历史涂抹了一样,那么干净?
为什么爸爸没有再回陆家?为什么她长这么大,却没有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的任何消息?
为什么她小时候就算只是问一句“我们去看爷爷好不好?”都要被妈妈严厉的批评?
这些问题她遇到的太早,被拒绝的次数太多,早就麻木了,既然爸妈不愿意她提,她不提就是。
可为什么?
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缘故,她竟然连自己的爷爷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是谁。
手中的力道在加大,陆轻晚很期望听到些什么,又怕听到。
终于,在挣扎中,欧阳敬亭的声音来了,“宗平为渔歌,牺牲了太多,当年我也以为,他们能走到人生尽头,所以宗平创办光影时,我很支持,也暗中给了帮助。”
冯伯臣听他声音不对了,怕伤心往事影响他的身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我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孙子也让我失望。”
冯伯臣小心问,“你这些年一直不肯把欧阳集团交给振华,也是这个原因吧?”
“交给他?他连小小的光影都管不好,真把欧阳给他,早就破产了,振华野心大,没本事,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吗?”
“振华好像做了不少事,晚晚和小琛吃了大亏,你对振华有点纵容了。”冯伯臣似乎在替陆轻晚鸣不平。
欧阳敬亭感觉身心疲惫,他有点累了,“我已经失去了渔歌和宗平,赌不起了,振华做的事,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伯臣啊,你也知道丧子之痛,振华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就算他有千错万错,我怎么能忍心把他送到绝路?振华对晚晚的伤害,我会弥补,但我欧阳振华这辈子,不想落得个断子绝孙……
再说,当年渔歌和宗平那些事,已经人仰马翻了,现在要是被人知道我的儿子和外孙女反目成仇,这个家就是笑话,我的脸面不要了,可孩子们还要继续生活,还要开疆扩土,就算振华被扳倒,晚晚和小琛会是什么风评?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不管哪个,我都不希望。
也许我是真老了,狠不下心。”
他沉重的叹完气,低头看到自己被扎上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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