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刘雨蒙很不好意思,“抱歉,你的宴会,却因为我迟到了。”
她捏紧了肩膀上的毛绒大外套,下了车真冷。
聂沣手臂护着她,大约是太冷,他感觉臂弯里的女人身上很僵硬,“没关系,我的宴会也不是为他们举办的。”
只要你到场就够了。
而刘雨蒙的视线,却定了格。
前方,孟西洲一身西装,轻佻风流的单手插裤袋,另外一只手帮白衣长裙女孩子拨弄头发,这还不够,他甚至弯腰靠近了女人的耳垂,在……咬耳朵??
外面的火树银花,星光流水,都在给他们当背景图,画面中的男女美的像一副极好的写真。
刘雨蒙死死的攥住了大衣领子,要把装饰水晶一颗一颗的扯掉。
她承认,她被刺痛了。
聂沣看到前方的男女,蹙起眉头,他不记得自己邀请了这两个人,他甚至不认识那位女士,至于男人他倒是知道的。
孟西洲。
他怎么在这里?
“雨蒙,你没事吧?”
“嗯?没……什么,进去吧,外面冷。”
越过两人,刘雨蒙头也不回的迈上台阶,擦肩的瞬间,她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水味道,很甜的味道,是个热情的女孩子。
聂沣余光看到孟西洲,没再仔细看,“雨蒙,等下你跟着我,我给你介绍今天的朋友,不要怕,慢慢就熟悉了。”
刘雨蒙颔首,下巴要戳到脖子,“嗯。”
聂沣看她害羞的都快要把脸埋进胸口,深觉她实在可爱,跟父亲所形容的厉害女医生截然不同啊,相处下来,他看到她身上的害羞、娇弱、可爱,其实她很需要被人保护。
“不用紧张的雨蒙,你要是不喜欢,我不介绍就是了。”聂沣想顺着她的意思,不愿意她为难。
“不……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也想认识。”
聂沣身边都是官场和商场的高级别人士,她需要接触这方面的自愿!
“听你的。”聂沣把她的外套脱下,递给身后的侍者。
看到男主人进场,宾客们热络的围上来,“聂少,怎么才来啊!这杯酒必须罚!”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约莫四十五岁,肩膀上是上校的军衔,看样子隶属滨城军区。
聂沣跟他很熟,上去握住了少校的手,“王叔给我的酒杯,我当然要喝!实在抱歉,我来晚了,先喝一杯谢罪。”
聂沣很豪气,在公开场合,谈吐尽显成熟男人的气场,大方得知,很能镇得住场子。
王上校看他把酒杯喝光,有薄茧的手心按了按他的肩膀,“酒量还可以啊,跟你父亲有一拼!”
刘雨蒙自觉地退了小半步,没有上赶着露面,她大致把晚上出席的宾客浏览一遍,穿军装的有八个,最高军衔是少将,在前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跟朋友喝茶,气度相当不凡。
同时,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官场人员,她在新闻上看到过,滨城的市委书记,市委秘书部秘书长,滨城建设局的副局长,开发委的领导,公安局的局长,对……那位跟少将聊天的,只露出半张脸,刘雨蒙却一眼看出来!
反贪局的局长。
还是他!
这些年过去了,他竟然稳稳坐上了局长的位置!
一瞬间的冲击,愤怒就像狂风袭来,愤然冲刷了刘雨蒙的理智,要把她掀翻在大海深处。
当然一纸文书把父亲送进监狱的人,就是他!就是他!
刘雨蒙的牙关无声的紧咬,她两眼充血,拳头因为愤怒已经握的快要麻木,只有煞白的骨节在一寸寸的诉说仇恨。
崔建丰!
屡次登上报纸被歌功颂德,更被无数人封为当代包拯,说他两袖清风,说他一心一心为人民谋幸福,说在他的带领下,贪官闻风丧胆,没人敢再徇私枉法!
父亲的案子结束后,原来的反贪局领导因为工作不到位被双开,彻底变成阶下囚,而以崔建丰为核心的新一届领导班子成立。
人走茶凉,再也没人重提旧事。
不知不觉,刘雨蒙的眼目酸涩的朦胧。
“雨蒙?”
聂沣喊了她一声,没得到回应,握着她的手指,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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